22. 鬥血浸野誰收功(1 / 2)

黃金台 禾乃懿懿 4691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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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知歸列旗鳴鼓,將打散的騎軍重新集結起來,另外選了一塊平而草盛的地方,安營下寨,以圖後計。

夜間的營帳內,項知歸把兄長昔年親贈的玉龍劍慢慢抽出鞘來,一陣寒光湧現,仿佛令燈燭幽火也削去了三分。

帳簾被掀開,副將踏步進來,朝他行了一禮:“稟報將軍,兄弟們雖有些折臂損身的傷勢,但幸得平時訓練嚴苛,三千人不曾有一個死缺。”

項知歸整理著劍柄上的穗子,近來天氣漸漸轉寒,他身上罩著的鐵甲,竟也敵不住塞北那陣砭骨的寒意了。

他輕輕呼吸一口氣:“我備有祖傳的金創藥,你分給他們止血減痛,再多砍些樹枝生火取暖吧。”

副將應下了,身子卻站著不動,沒有退出的意思。

項知歸長眉微微擰起,不待他開口,副將驀然出聲:“將軍,塞北河流在一夜間冰凍堅厚,糧食運送甚是艱難……恕下官直言,叛軍擁重兵據要地,朝陽公主又心性譎詐,而我大魏兵馬未至,如若叛軍突起反撲,後果不堪設想啊!”

“我何嘗不想速戰,隻苦於無隙可乘。”項知歸先是一怔,爾後橫眉冷對,“我素來顧惜軍中兄弟,你覺得我會拿他們的性命去賭取功勳嗎?”

這一句話很重,副將登時跪了下來:“下官不敢。”

項知歸置若罔聞,擦拭著自己霜雪似的寶劍,陷入了沉吟凝想。

白天發生的一切確實太詭異了,那兩名奉軍將領一死,公主的攻勢便環環相扣,險些逼得他人仰馬翻。莫非公主不願玩鬨下去,準備發起總攻了嗎?倘是如此,則萬萬不可再疏忽大意了。

“值夜警戒的人數增加一倍,嚴防敵軍潛蹤劫營,一旦發現可疑之人,格殺勿論。”他輕描淡寫,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副將一眼,“你,出去。”

“是。”副將站起來,躬身緩緩退下。

過了數日,到得雁門關,奉軍又有兩將立馬於門旗之下。

其中一人膂力奇大,手使兩柄金錘,望著項知歸便冷笑道:“豎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上次落荒而逃,今日還敢自來送死!”

項知歸身坐皎雪驄上,眯了眯眼睛,談笑間好整以暇:“項某不知,此前逐鹿穀、四旗陣中逃之夭夭者,難道竟不是將軍麾下的麼?攻守趨避本是兵家常事,項某若從此懼刀避劍,畏強淩弱,如何配得上統軍之位?將軍年紀雖至不惑,胸中卻揣小兒之見,委實不足置齒牙間。”

奉軍兩將無言以對,勃然變色。

婁午將軍馬上加鞭向前衝去,項家副將飛奔出迎,戰不三合,將其一矛挑翻馬下。

聞醜將軍見此,急挺雙錘縱馬前來相助,第一合險些把副將的鐵脊蛇矛打得脫手飛出。副將登時虎口劇麻,心頭一凜,第二合勒緊馬韁,身子從雙錘之間竄了過去,蛇一般彎曲的矛鋒在聞醜的馬臀上擦出血來,聞醜的馬發出一聲驚嘶,未及躲閃,副將之矛隨後便到。

眼看一下就要刺進聞醜後心,這時候,婁午卻趁其掩護下,撿刀爬回自己馬上,過來攔截副將。副將隻得棄了聞醜轉攻於他,不一會,聞醜得了喘息之機,也振作起來,與婁午合力一齊攻向副將。副將左支右絀,稍稍有些吃力。

項知歸位於戰陣側畔,自然看出聞醜、婁午都不過爾爾。聞醜使雙錘,憑借幾分莽力,一時占著上風,比起以往那個頗識機變的賈卯可差得遠了。難道這就是膏粱王侯的德性了?飽食終日養就一身氣力,懶惰,苟且,腦滿腸肥,智識占不到半分。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公羊師尊當年的訓誡不是沒有道理。

時間一長,副將的行動難免露出勉強之象。聞醜一邊揮錘,一邊獰笑道:“公主總是婦人之仁,不許我等出戰,其實我看你也未必有多厲害。看我把你腦袋砸碎!”

婁午森然道:“區區小子搦戰,不知天高地厚,這便打殺了你,看那奉家娘們還敢不敢視我等為無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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