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嗎?”
江見晚轉頭,眼底閃過疑惑:“當真?”
小廝率先出聲:“當真!”
江見晚聞言出示了卷軸,卻未攤開:“我乃允道宗弟子,奉命前來調查裴家一案,不知這位小姐可否有空?”
卷軸浮起,擋住了她的雙目,緩緩往右移去,微垂的眼皮抬起,露出清澈的眸底,注視著女人。
明顯囂張的女人氣勢一下子收回許多,甚至有些慌亂:“無空!小李,我們走!”
“小姐,這真走嗎?那男子您……”
女人扇了一掌給出聲的人,壓低音量道:“你想死你就去。裴家最近可不太平,惹上嫌晦氣。我不過借著裴家名頭過活,還不想真死!”
那小廝連忙應聲,也不敢顧及自己泛紅的臉頰,跟著女人身後離開。
一行人大搖大晃地走出了巷子,很快就留下江見晚和那男子。
江見晚收回視線,轉身看向男子。
男子湊上前來,輕聲道:“感謝女俠救命,若不嫌棄,在下可以……”
“收回去。”江見晚堵住他的後話,不欲多留,正要離去,男子竟直直向她跌來。
她下意識反手一擊男人的肩膀,男子哀叫著倒在地上,眼竟含淚。
“少俠,下手可以輕點嗎?本就準備摔了,現在可好,肩膀也傷去了。”
江見晚自知理虧:“凡人不及修士,你不該貿然湊近。”
她上前伸手,男子也順勢握上起身。
“少俠這話好似怪罪在下一般,在下心有些傷。”說著,男人頓了幾秒,“不知少俠如何稱呼?”
“江見晚。”報上自己的名字,江見晚就徑直走出巷口。
男人便一直跟在她身後,明明看似柔弱的身子不曾跟丟過眼前的人。
“那在下稱呼江見晚?晚晚?都不行啊……”
“那,江小俠!”男人大聲喊出自己覺得甚是不錯的稱呼。
見江見晚沒理,男人啊喲一聲,成功讓江見晚止步:“江小俠,我這肩膀、這全身上下都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江見晚轉身,微微歪頭,一直隱藏在衣裙間的玉佩入了眼前人眸底:“你叫什麼。”
“在下姓溫,名川謹。”溫川謹避開江見晚的視線,目光停留在那玉佩上,久久未曾移開。
百年前的記憶再次席卷而來。
隻記得那人戴此玉佩追過來,他本以為是來救他的,不曾想迎來的卻是致命一擊。
曾經的情誼竟如此脆弱不堪。
他心中諷刺一笑,卻在江見晚看來時收回了所有散去的思緒。
不過,這玉佩怎麼會出現在她身上?難不成此人……
溫川謹審視著麵前的人,有了幾分猜測。
江見晚不知他盤算著什麼,自顧自地道:“好,我記住了。若有事相求,可寫飛信至允道宗,此為我的歉禮。”
溫川謹壓下亂飛的思緒,連忙作出一副不願意接受此歉禮的神態,手捂著心:
“怎需歉禮?江小俠你剛救我一命,我謝都還來不及。”
“那你傷?”
“無礙。不知……可否問你一個問題?”
江見晚點頭。
“你這玉佩從何而來?”溫川謹切入正題。
江見晚看向自己佩戴許久的玉佩,開口:“我阿爺將其自小佩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