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見喜想將杜玉扶起,但伸出手卻又縮回,小心翼翼開口:
“阿姐,那天你回來,非要上山去,自那次之後,你很久沒有歸家。我擔心,所以我上山去找你。”
“有一位夫人,她將你破碎的魂魄收集了起來,施了法術,抹去了你的記憶。然後叫我引著你回去,之後讓你不要出門。”
杜玉氣憤道:
“禁地怎麼會有魂魄出來?那個地方必將魂飛魄散。我一個人就可以,你為什麼要去!”
“姐,我們是一家人。我見到裴氏主了,他不忍杜家無後,所以硬將我趕下。”
杜見喜垂首。
“玉兒,見喜。阿娘已經老了,時日本就無多,不用為阿娘變成今天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我這心裡,也不好受。”
“我必須要去裴氏,我要去問清楚,我要找裴氏主!”
杜見喜一把拉住杜玉,杜玉不耐地看向他。
他遲疑片刻還是說出來了。
“阿姐,裴氏主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不可能!”杜玉大聲反駁。
“死而未死。”
一道突如其來的聲吸引三人看去。
那破爛衣裳的乞丐,朝杜母點頭,杜母知曉地閉了閉眼,然後走回屋裡。
“娘?”杜玉疑問喊住杜母。
杜母悵然開口:“歲數大了,許多恩仇也不好摻和。你們有你們的路要走。”
杜見喜望向乞丐:“你不是那個算誰都是死的騙子嗎?”
杜母聽到訓斥:“不可無禮。你姐能活全是他的功勞。”
這下,杜家姐弟也不再開口。
“杜玉,你現在記憶已明,自是知道你是因何而死。杜見喜,你也答應了裴小姐,如今到了你兌現的時候了。”
杜家姐弟對視一眼,氣氛凝固。
“杜見喜,你做了什麼?”
杜見喜沒回,直直朝乞丐跪下:“先生,我姐是否還能活?”
乞丐就這樣盯著他,未出聲。
杜玉不清楚情況,心卻逐步冷下去,直至如冰寒冷。
“我不過為了苟活亂說些話,杜郎不必在意。該走了。”
杜玉擋住杜見喜,質問道:“去哪?”
“以死獻陣。”
“他又不是裴氏,憑什麼要他?”
乞丐摸了摸眉毛,開口:“杜玉,你之前認為的也有一部分是真的。裴氏仁慈而殘忍。”
杜見喜拉開杜玉,笑著開口:“姐,我想吃你做的飯,還有娘的梅花糕。等我回來,你可要替我準備些。”
杜玉沒理會,質問道:“他已經死了!”
“魂才是最重要的,杜見喜不過是太擔心你們,才從裡麵跑了出來。如今不過是歸到原位。”
乞丐雙目明明是如此的慈祥,但是話卻如此無情。
最終,乞丐也不多說了,丟了符篆,一下子二人就消失在杜玉麵前。
裴氏禁地。
溫川謹踩著血水,穿過黑霧,路過的枯骨全部向後躲避,白衣青年於黑天冤魂中走出。
“你是何人!”裴氏主質問道。
“虎毒尚不食子,你這作為,與邪修有何區彆!裴恩民,你愧對你父親為你取的名。”溫川謹背手,明明是平靜無波的眼,卻無形給人壓迫。
裴氏主一怔:“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溫川謹劃過一絲不忍:“親自推自己兒女入火坑,你難受嗎?看著他們被這萬千邪念侵蝕時,你後悔嗎?選擇當家主,守著裴氏數萬年的秘密,你想過放棄嗎?”
裴氏主頓住,長歎一口氣:“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