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便湊頭一塊蹲坐在馬劄上。
拍完這一條,李疏湊到監視器前回看,年荼追隨他的視線,這才發現貓在攝像後麵的就是國內赫赫有名的大導演錫長川。
這條應該是不滿意,不一會兒,那些巨大的名目繁多的收音和攝像裝備又被推回原位。
……
其實看拍電影,是很枯燥的,尤其看錫長川這種慢工出細活的導演拍,也尤其他們這種站在隔離帶外的圍觀群眾,更是雲裡看花,一頭霧水。
所以年荼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攝像旁邊舉挑杆的師傅和收音機吸引,電影級彆的收錄音設備,說不眼饞是假的。
李疏和錫導溝通了片刻,再次回到點位上,習慣性往隔離帶外看一眼,果然看見年荼,正貓在地上眼巴巴地瞅著自己。
他於是做了一個展臂擴胸的動作,將完美的肌肉線條呈現在她的視野裡。對麵即將對他下狠手的演員見狀連忙賠著笑,立下保證:“李老師放心,我手上有數,保準打得狠又不疼!”
已經拍了很多條,雖然打有借力的成分,但摔是真的往地上摔,剛化妝師補得粉都快壓不住李疏腰腹肌肉的青紫。
李疏卻笑說:“請老師務必下真手,彆留情。”
“欸?”
“我跟錫導商量過了,這條走真的,咱們一條過!”
“行,那您擔待!”
……
李疏又一次被一拳乾翻在地,攝像機太多,人也太多,年荼看不清具體怎麼表演的,可剛剛那個動靜,真是借力假打的一拳嗎?
現成爆發出一小片歡呼,正不知發生什麼,候在一旁的幾個年輕小夥子開始上前幫著攝影和收音抬軌道搬設備。小朱解釋,應該是剛拍的那條過了,現場設備全都要重新布線。
拍到一條好的,錫長川很高興,一聲令下原地休息片刻,於是李疏的探班福利很快被場務送來,小朱需要去替老板說場麵話,忙不迭離開。
其他演員的助理也已經跑去領探班福利,隔離帶周圍隻剩下年荼一人,不一會兒,她看見李疏換了衣裳走過來。
他撩起隔離從底下穿過來,彎腰時不可避免的觸動到傷痛的肌肉,眉頭一皺嘶了一聲,惹得年荼立刻看過來,見他腰上青了兩塊,唇角也帶著一抹紅,疑心是化妝技術,又猜測不像。
“姐姐來探我班啊。”
他那麼高的個子往那兒一蹲,比坐在馬劄上的年荼還高半截。
年荼卻沒顧上,抬手摸摸他的唇角,是血——
“這!”
她忍不住驚呼。
怎麼拍個戲還要真挨揍啊?
李疏拿手抿了一下,渾不在意,還有些得意,要不是真挨了這一拳,錫導還拍不到這條……藝術家有時候太磨嘰,總想著靠光影和運鏡捕捉暴力,可哪有真拳頭真肉寫實?
這是他必然應該得的一拳,而且……
他輕輕笑了下,不妨扯到嘴角。
年荼戳了他腦門一下,“彆猴兒似的了,疼不疼?”
李疏沒回答這個問題,心說有心疼我的話乾嘛要在這兒說,連忙用乾淨的那隻手牽起年荼,“走走走,回去了。”
“欸?這就走了?”
不拍戲了?
“我這樣拍不了啦。”好像知道年荼心裡話似的,李疏回答。他的車就停在拍攝現場,推著她上副駕。
等年荼回神時,李疏已經挨過來給她綁安全帶了,才後知後覺地問:“去哪兒啊?”
“吃過飯了嗎,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