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演技(2 / 2)

不過他又想起來一件事,質問小朱:“沙發上的衣服還有行李怎麼回事?我明明收拾好房間了,都是你亂擺亂放。”

聽聽她“咦”的那個長音,李疏現在還能回憶起來。

他沒好氣地瞪了小朱一眼。

小朱這才想起來,解釋說:“那是品牌給你送的衣服,想讓你當常服穿,我本來想掛起來的,但是老板你電話催的太著急了我就趕緊去接荼荼姐了。”

行吧,今天他一天的確百爪撓心似的。

“那老板等會兒還用我陪著出工嗎?”

李疏搖了搖頭,說你回去吧,沒彆的事不用陪。

除非某些特定的商務行程,其他時間的李疏並不是一個很依賴助理的人,尤其是拍戲,他大多作品都是電影,合作的還都是一線導演,導演的脾氣和架子比演員都大,管你是誰,你在組就得隨時是角色狀態,所以他並不需要一個助理時刻給自己打扇子遞水杯。

小朱心想今天的窩囊廢就掙到這裡,愉快地關上門。

李疏把兩個人的飯盒拿到餐桌上,去衛生間洗了手,出來時拐到臥室一看,裡麵靜悄悄的,年荼卻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嗯……”

年荼感覺胳膊被輕輕拽住,隨即整個身體一輕,跌入一個充滿特殊味道的懷抱。

這個味道怎麼形容呢,香氣是有的,是衣服洗乾淨後的留香,不過更多的是催人好睡的味道,就像那個被窩……年荼沉湎地蹭了一下。

她感覺抱著自己的懷抱一下子緊了些,有點不舒服,緊接著身體極速下墜,你知道人在夢裡下墜的時候總會忍不住想要抓住這個感覺,所以她放鬆自己,告誡自己先不要醒。

她感覺她又鑽進那個被窩了……她承認在靈魂某一處角落,她的確想念過它。

又涼又滑的被子裹上身體的這一刻,年荼情不自禁瑟縮,隨即被那股味道十倍百倍地侵襲,充盈著她的夢境。她兩條腿在床單上蹭了一下,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李疏關了書桌台燈,臥室也陷入一片昏暗,隻有窗外街燈漏進來些許。他借著這抹微光沉沉地看酣睡著的年荼。

她睡在這張床上,自己的床上,世間再沒有比這能取悅他的事了,李疏爽得手指尖都在發抖,他像上次一樣,跪在床邊伸出兩隻胳膊,重重摟了摟那隻被子繭。

吻了上去。

……

年荼醒來的時候,不知今夕何夕,何處何地。

直到她摸了摸身下的床單以及被子,才驚覺這是……李疏的地盤。

剛剛不是夢,他是真的把自己抱到了床上,她看著自己光著的兩隻腳,懷疑是自己脫的還是……

蒼天,這個問題忽略吧。然而她很快又想到了那個味道,以及夢裡的放肆沉湎,不由捂住了腦袋。

這也太丟份兒了……她癱在床上,畫出一個大字,又泄憤似的踹了踹腳下的被子。

不過,鬼使神差地年荼意識到一件事,他,並沒有擦藥油。

不然我怎麼可能,猛吸紅花油?

*

按亮床頭燈,一看手表,已經接進午夜。

年荼起身去衛生間,習慣性往沙發上一瞥,沒人。

沒人?

李疏呢?那麼大一隻李疏呢?

她在客廳轉了兩圈,猝然發懵。

就在腦內恐怖電影過了一百個的時候,她才注意到飯桌上放著兩個飯盒,飯盒上還貼著一張便簽。

他一向知道自己不愛看手機,所以有留言都是寫便簽。

“竟然還有夜戲。”年荼拿起來一看,嘀咕,不是說二十多個小時沒睡了嚒,眯一覺又去拍戲了?

兩個飯盒其中一份是米飯,另一份是油爆蝦和清炒芥蘭兩個菜。年荼睡了這一覺倒是真餓了,按照李疏留下的便簽所指,找到房間裡的微波爐,把飯盒熱了熱。

……

填飽了肚腸,睡意也散乾淨。年荼穿上外套,拿上工作牌,乾脆出門看看拍夜戲的劇組。

怎麼說她也是來探班的,不是來度假的對吧。

循著人聲走到攝影棚,年荼不由呆住——怎麼夜戲拍的是這一場?

一張簡陋的竹床上,李疏(的角色)端坐其上,微微昂著頭,翕張著嘴唇,一個身材曼妙的年輕女人躬身對著他,舉著棉簽給他唇角上藥。

夜戲工作人員並不多,或者說這一場需要的人不多,年荼一歪頭,都能瞟見錫長川的大監視器——這看得更清楚了,鏡頭很好記錄下李疏麵部細節:

蒼白的皮膚隨著女人上藥的動作泛起一絲紅暈,藥水點上傷口時肌肉幾不可察地抽動一小下,當鏡頭轉向女人水一樣溫柔又調皮的眼神時,監視器裡的李疏睫毛輕輕抖了兩抖,瞳仁在那一刻倏地放大!

年荼歎為觀止,這就是表演嗎?傳遞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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