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行按捺下心口的慌亂,語氣軟道:“夫君,明日一早我們便離開這裡好不好?”
他們本就是要離開這裡。
織霧這時候提出竟也不覺突兀。
隻是受了一場驚嚇過後,她眼眶微微的紅,看起來愈發好似可憐的白軟兔兒,方才酸脹的鼻尖也惹得烏眸生出一層濛濛霧氣般。
顯然是這次的事情將她嚇得不輕。
男人不動聲色地拂過襟口被她柔軟手指捏出褶痕的位置。
晏殷不喜旁人觸碰,又有著輕微潔癖,對
外來侵蝕自己的氣息自也極其敏感。
衣襟上沾染了一股花香。
在他不動聲色拂過時,似又旖旎地纏繞在指節之上,揮之不去。
晏殷自是聽清她方才的話語。
隻不過……
“要去梅鎮的事情,你果真想好了?”
他的指尖抵在藥碗旁,心頭何嘗不覺詭譎。
落到刺客手中,似乎也仍然不能使得她記憶恢複。
這也更加進一步驗證了晏殷的猜想。
比起“失憶”,晏殷與生俱來對世事洞察敏銳的能力告訴他。
她看起來更像是……換了一個人。
美人果真是一副被嚇到的模樣,白嫩指尖掩著心口輕聲道:“梅鎮畢竟是我與夫君的家鄉,想必那裡會更加安全。”
嘴上的話雖如此,可就在方才,織霧竟電光石火間想到了後麵會發生的事情。
東宮的人既然已經在趕來的路上,明日一早離開隻怕都算遲了。
她亦是想起徐老伯先前說過,北邊有個匪窩,想要安全就走西邊。
那時織霧還覺這是一重潛在的危險,現下想來,竟也會是她當下唯一可以自保的機會。
既然太子注定會落到土匪手裡,那……
想來她從中推波助瀾一把,也應該不會太難。
織霧當即在心下做出了一
個極其驚險的決定——
屆時等他被土匪抓走後()?(),
要不了多久?[(.)]???♂?♂??()?(),
他的人就會趕到前來營救。
而在這段通過陷害男主才得以拖延的時間裡()?(),
想來也足夠織霧逃跑才是。
*
在這之前()?(),
徐老伯曾多次勸告村裡人彆走北邊的路,可從未有人將他的話當一回事。
織霧當天原想將客人運去北邊渡口的馬車直接包下,順道勸同樣要去渡口的村民改日外出。
可這麼些年幾乎沒人遇到過土匪,連徐老伯的話都不聽哪裡會搭理織霧這麼個麵皮生嫩的年輕女子。
待織霧提出拿錢包車,村裡人一根筋隻當她一外鄉人想要拿錢砸人,當場就要排擠她不準上車。
勸說無果之後,織霧無奈之下,最終竟還付出了比旁人多一倍的車費,這才得到了兩個座位。
隔天一早。
馬車行至北邊荒涼路途中,果真遇到土匪攔截時,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車中有個體格健碩之人暴起反抗,卻不僅沒能成功將那土匪製服,反被對方一刀砍中脖子。
刹那間,男人脖頸斷裂處鮮血噴濺,駭得眾人哭喊連連。
土匪殺完人後,眼神頗為陰沉掃過人群,捂著同樣鮮血直流的額頭,到底還是怕會出現意外傷到自己。
他隻翻身上馬,惡狠狠地揚刀警告,“從現在開始,乖乖呆在原地的,老子保你們交出財物之後能留一條小命回家。”
“但當中若有膽敢逃跑的,老子便將你們剁成八塊,心肝熬湯,碎肉做餅!”
這地方是這群土匪隱藏多年的巢穴,**了拉車的老馬之後,縱使這群普通老百姓真敢跑,對於這群土匪來說,也不過是一場肆意快活的狩獵遊戲罷了。
一番恐嚇過後,這土匪便直接去前麵不遠處喊上兄弟過來宰人。
人群中嘩然大亂。
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