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殷眼皮都並不抬起,“不是要幫孤看
看嗎?”
織霧指尖微僵,她隻好上前去,替下人完成方才沒有完成的事情。
待解開他外麵血淋淋的衣裳後,織霧才發現他身上的血竟不是他的。
也許是他刑訊旁人的時候,被旁人的血給濺了一身。
至於什麼樣的畫麵才能讓血濺到他身上如此之多……她自不敢再往下想去。
發覺這個令人脊背發涼的事情後,少女愈發小心翼翼。
可她在查看太子身上是否還有其他傷口,在這過程中,卻下意識的流露出迷惑。
“這裡,怎麼沒有疤……”
問到一半,織霧唇畔的話音突然頓住。
她記得在桃花村時,她曾錯將毒|藥端給晏殷喝過。
當時她在沐浴時才發現這件事情,便匆匆披裹上衣裳衝進屋去,想要掰開他的唇,為他催吐。
結果……
晏殷當時說她壓到了他腹部的傷口。
不僅驅趕渾身潮濕的少女從他身上下去,還婉拒了她替他換下衣物或是查看腹部傷口的念頭。
他身上的確有一些舊傷疤,包括曾經被織霧簪子簪出的舊傷。
可唯獨腹部沒有分毫痕跡。
也就是說,當時他的腹部也根本沒有被她壓到流血……
那隻是他說的謊話。
她卻不知曉對方當時的謊話是為她好。
不這麼說…
…
難道她就能接受得了另外一種情況麼?
織霧繼續道:“既沒有傷口……這樣殿下就不算有旁的妨礙了。”
晏殷卻垂下眼睫,
語氣不緊不慢道:“脹得發疼,
怎麼不算?”
織霧遲疑,
“可是心口脹……”
接著外麵有來人傳話。
晏殷換好衣服。
了什麼,
過片刻,晏殷入內詢問:“曲醫女可有給過你什麼東西?”
織霧當即便想到了曲晚瑤給自己的螭吻玉佩。
這樣重要的東西曲晚瑤給了她,太子知道後必然是不答應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拿著這東西還有其他什麼作用,卻還是下意識否認,輕聲答了句“沒有”。
晏殷黑眸盯著她若有所思,到底沒有繼續盤問或者直接搜身。
織霧心虛,生怕他繼續追問,偏過麵頰倉促轉移話題,“方才的問題,殿下還沒有回答。”
是心口脹嗎?
她隻當旁人同她一樣,撒謊合該就會心虛。
追問之後,也覺是他會吃虧。
隻是這問題難免很沒有意義,心口又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脹……
接著,她自己的呼吸就忽然微微窒住。
極為遲鈍的反應在第二次提及這個話題時,終於才好似漸漸意識到了什麼。
太子聽到她的話後,指節卻碰撫過她鬢間的烏發,嗓音低沉道:“當時……”
“心口自然也是脹的。”
少女得到了答案,眼睫輕顫。
更不敢再深思他話裡的深意。
這樁事情失敗後,織霧難免要更加收斂許多。
偏偏,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隻當天晚上,外麵便傳來曲晚瑤被找回來的消息。
織霧的思緒瞬時頓住。
想到晏殷白日問她有沒有拿過曲晚瑤東西……又覺他會不會是知道了什麼?
可若知道了,他大可以直接逼她交還出來。
可太子沒有,所以織霧私心裡還是偏向於對方也許都並不知情。
隻是比起這件事情,她更憂心,曲晚瑤被找到之後,太子也許就不需要再繼續與她虛與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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