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挑了會咖啡豆,突然發現周圍安靜了許多。童也回頭看了一眼,不知何時,黑發青年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此刻店內隻有他和正在吧台前整理東西的店長在。
童也聳了聳肩,收回視線繼續挑豆子。
突然,店長叫了他一聲。
“童也君,能過來一下嗎?”
童也應了聲,擦了擦手走了過去:“怎麼了,店長?”
店長手裡拿著一個文件似的東西,一向和煦平靜的臉上多了幾絲苦惱,他說道:“真傷腦筋,這似乎是中島先生今天上午落在這裡的,我聽說他今天好像要著急送什麼文件去,可能不小心落了一份在這裡。”
童也一般是下午班,白天都在學校上學,所以並沒有碰到中島敦。
他接過那份文件,沒翻開,隻是掃了眼寫著‘X遊戲’字眼的封麵。
X?未知?
思緒一閃而過,童也沒再深思,抬頭向店主問道:“需要我給武裝偵探社的人送上去嗎?”
店主一臉愁容:“其實今早他們就全體出動去解決某項事件,至今還未回來呢。”
童也也皺起眉,拿出手機試著給中島敦打了個電話。片刻,又放了下來,他搖搖頭說道:“不行,沒人接。”
店主是位老紳士,又與武裝偵探社社員們的交情不淺,所以眼下不禁有些擔憂這份遺忘掉的文件會不會影響到中島敦工作。
童也沉默地看了眼窗外,就在剛才某個隸屬武裝偵探社的男性社員就在他身邊令人煩躁地蠕動,那時的他沒有珍惜機會,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死死地拉住他的手,不再放他走。
“我去給他們送過去吧,店長您知道地址嗎?”童也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
“知道,今早聽中島先生提了一嘴,稍等一下,我畫張簡圖。”
童也頓了頓,默默收起了正準備開啟自動導航的手機。
“就在這裡,辛苦你了童也君,這個月的全勤獎已經給你備好了哦。”店主笑嗬嗬地將紙條遞了過去,一臉慈祥欣慰地目送著朝日奈童也離開。
事實證明,當代少年離開了電子產品是無法存活的。
朝日奈童也沉
默地看著手中的簡圖,又看了看麵前四通八達的街道,經過半個小時的長途跋涉,他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似乎已經路過這條街五次了。
童也很確信自己並不是路癡,同樣的他也不想質疑老紳士店長親手畫的地圖,但眼下似乎總有哪裡不太對勁。
他舉著簡圖向前走了一步,按道理說,此刻在他麵前十米以外的應該是一個小花壇才對——起碼店長的簡圖上是這麼標誌的,但童也視野之內的卻隻有一個欄杆,欄杆那麵則是一望無際的碧藍大海。
這在地理學角度來說也是非常不科學的,那道欄杆在童也看來十分突兀,看似平靜如常的大海也摻雜著一絲說不上來的假。
然而就童也觀察下來,來來往往的行人竟然沒有一人對此感到怪異,仿佛這幅景象極其稀疏平常,絲毫不對其感興趣。
童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低頭看著手中的簡圖,試著不看眼前的景象,隻按簡圖上標誌的方向前進。
走了一小會,忽而周圍出現一陣異常濃鬱的花香,竟然直接穿透了童也臉上的口罩,彌留在他的鼻尖之下。
童也被打的一個措手不及,忍都來不及忍一下,就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噴嚏。
三兩朵櫻花落在他頭上,視野內的景象陡然一變,朝日奈童也看著麵前忽然憑空出現的一眾黑衣人,頓時陷入一陣懵逼。
“幻境被打破了?!佐佐木在哪?”
“是誰把幻境打破的!”
“是那個戴口罩的,抓住他!”
“抓住他!他是異能者!”
一瞬間,一幫黑衣人呼啦一聲就將童也團團圍住,齊刷刷地掏出了非日常生活用品手木倉,一齊對準了他。
被一個個神秘黑洞對準的滋味真是彆樣的酸爽,童也努力在混亂中理清了思路,佯裝鎮定地麵對著這些黑/社會,說道:
“我說是異能先動的手,你們信嗎?”
□□大哥們當然不信,他們不僅不信,甚至還想就這麼一木倉崩了這個人。一個頭發像海帶的中年男人從黑衣大哥堆裡擠了出來,一把扯掉童也的口罩,神色緊張地來回打量著他。
見他看起來不過是個長相白淨討喜的普通少年,佐佐木心下不禁有些放鬆,但依
舊顯得畏畏縮縮地,“你、你是怎麼打破我設的幻境的!一般異能者應該完全看不出幻境與現實的區彆的!”
“……”他不過是因為花粉症打了個噴嚏,誰知道你這裡還設了個幻境,還這麼輕鬆地被一個被動技能打破了……
但眼下顯然並不適合說這種話,童也抬起頭,一張小臉蒼白一片,仿佛已然被此情此景嚇到了。
“我也不知道啊……你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剛才看這邊明明沒有人的。”少年神情緊張,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