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偵探社全員來參加櫻花祭是臨時起意,不久前偵探社眾人似乎解決了什麼大事件,國木田先生和警方交談的畫麵還被媒體拍了下來,上了報紙,在他家餐桌上還引起了一段小話題。
此番出來也算是作為一個小假期,偶爾也要回歸一下正常人的生活,於是朝日奈童也多給中島敦的邀請券就成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契機。
福澤諭吉雙手合在寬袖中,神色平和地對黑發少年說道:“抱歉,就這樣不請自來了。”
這位可是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童也在漩渦工作時,偶爾也有過那麼幾次見過這人,不論任何人見到他的優雅的舉止,不凡的談吐,以及聽到他話語間透露著的淵博知識,都會情不自禁地對其產生肅穆之情。
童也對待這樣的人下意識地就想瞻仰。
他連忙搖搖手,笑道:“不會不會,社長先生玩的開心就好,需要我介紹一下嗎?”
“不必麻煩,多謝。”這名德高望重的男人對待童也態度意外地和善。
童也目送著福澤諭吉離開,目光中滿是憧憬讚賞。
這才是真正的成年人!成熟,穩重,深不可測!和某個繃帶怪完全不一樣!
視線微轉,忽然一頂帽子和一張英俊的臉闖入他視野。
江戶川亂步眯著眼瞧了他一會兒,突然就衝他吐了下舌頭,哼哼兩聲,轉身追上了遠去的福澤諭吉。
童也對他這個行為緩慢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我做了什麼讓亂步先生對我作出‘略’的事情了嗎?”
沒什麼,隻不過是國木田先生當初在社長麵前誇了你好段時間,社長也回了句‘的確是個好少年’,亂步先生就一直嘴裡含著口醋呢——
中島敦好想就這麼吐槽出來,然而想到亂步先生已然岌岌可危的形象,他到底還是忍住了。
“可能是在向童也君你打招呼呢吧。”中島敦走腎不走腦地回道。
“……”朝日奈童也側頭深沉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很想知道這位仁兄知不知道就在方才他已經將整社的智商平均值拉到了及格線以下。
穀崎兄妹倆人是現役高中生,對學校活動一類的十分熟
悉,所以和童也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國木田獨步難得緬懷起過去身為教師的記憶,向童也要了份宣傳單後也走開了。
童也看了看剩下幾個人,轉身和其他同學說了一聲,準備帶他們逛逛校內。
中島敦看了眼周圍不斷投來好奇眼神的路人,又看了眼搖擺著笨重身子走在前方的少年,有些欲言又止。餘光微瞥,太宰治雙手插在兜裡,一臉笑吟吟地跟在後麵,沒有半分要張口提醒的意思,似乎還帶著幾絲看戲的興意。
“……”太宰先生真是太壞了,中島敦暗暗地想。
沒等他說些什麼,與他並排的小姑娘忽然走到了童也身邊。
“要不要先換件衣服?”泉鏡花說,“這件衣服,看上去有點不方便行動。”
童也扭頭看了眼忽然走到自己身旁的女孩,愣了一下,像是才想起來般,他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那我先去換件衣服,你們在那邊等一下我。”
他指著不遠處的一個甜品小攤說道。
在換上這套肌肉服前童也是在洗手間換的衣服,因為行動實在太不方便,就拜托齊木幫他把衣服拿回教室的櫃子裡了。眼下拖著一身肥肉在人群中移動的童也很是後悔。
早知道就不嫌麻煩隨手拎著了。
童也在走廊邊上磨蹭著,一隻手突然將他扯到了人跡罕至的角落裡。
麵前的人喘著沉重的呼吸,一雙眼睛中充斥著可怖的紅血絲,雙手按在牆壁上死死地將童也困在了雙臂之間。
鳥束零太喘著粗氣說,“大事不妙了,朝日奈……!”
童也:“……”要不是看在你的聲○上,他這一拳就懟出去了。
他嫌棄地推開鳥束零太——不是什麼人都配做壁咚的。
“乾什麼,又是哪位不幸的同學被你看見內褲了。”
“比起那點小事,學校西麵小廣場那邊發生非常糟糕的事了!”
鳥束零太竟然將內褲說成小事,看來事情真的很嚴重了。童也的表情不由得也凝重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鳥束零太:“灰呂那家夥竟然穿著水手服在小廣場那邊跳啦啦女子操!!”
“……”滾!
“朝日奈你原來應該是跳那個操的人對不對?求求你了,快點和灰呂換回來吧,
他站在那裡我都無法直視他身邊的照橋同學了!!!”
童也微笑,果斷拒絕:“我不。”
誰道他這話一出,鳥束零太忽然就垂下頭,捏緊了拳頭。“我早就猜到你不會輕易答應我,然而我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來的。”
他猛地抬起頭,忽然就向身後一招手,大喊道:“兄弟們上啊!讓他瞧瞧單身狗對純白水手服的執念啊啊啊!!”
話音剛落地,一幫躥猴似的男學生就從暗處接連蹦了出來,一個個張牙舞爪地撲向童也,勢必要將他身上辣眼睛的肌肉服給扒下來。
鳥束零太發覺朝日奈童也穿著肥碩的衣服難以逃脫,幾番下來竟然真讓他們順利地套上了水手服,頓時更加來勁了,嘴裡肆意吆喝著:
“兄弟們都彆怕,他是一年級出了名的歸宅部!運動神經為零!”
他抽出一條三角內內,帶著蕾絲邊的那種,緩緩走近坐在牆邊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的黑發少年。
鳥束零太難以抑製地喘著粗氣,嘴裡說著:“就…就算是男人,我也可以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