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異能……原來出現過問題?
童也情不自禁泄漏了一絲茫然的情緒,織田作之助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眉宇微蹙,忽然說道:
“果然還是出了什麼事情對麼?你今天的狀態有些不對勁……是那位首領和你說了些什麼嗎?”
織田作停頓住,微微遲疑道:“還是說,你的異能又出現問題了?”
“沒有,我好著呢,我最近甚至還在研究新招數呢。”童也連忙斂起臉上的表情,掩飾般地擺了擺手:“你不要多想。”
“研究新招數……首領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嗎?”
“知道,第二天就叫我過去問話了。”童也回道。
不過這麼說起來,森鷗外對下屬的異能狀況竟然這麼關注,還是說因為是‘異能指導者’,在某種意義上算是‘童也’的老師,所以才會第二天就把人召過去的?
童也這般默默想著,織田作聞言卻愣了一下,意味不明地追問了一句:“他同意了?”
同意?
童也不解地皺起眉:“我鍛煉我的異能,為什麼要讓他同意?”
織田作忽然怔住,像是第一天認識童也似的目光緊緊地盯在他的臉上。這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從那個一向對首領的命令完全遵從的少年口中聽到這種話。
畢竟從小就被領到森鷗外的身邊培養起來,再加上他的故意躲閃,即便對方並無意頂替他這個名義上的養父,但說到底在一個處於成長期的少年身邊留下深刻影響的人並非是他,所以即使之後童也的性格與他記憶中的那個孩子相差甚遠,織田作依舊是能夠理解的。
但這也是他眼下對少年說的話感到驚訝的一點,原本織田作還有些擔心童也這樣的性格會不會遭利用,可如果能像現在這樣說出這樣的話,也許那個男人對童也的影響還沒有他想象的那般根深蒂固。
在這一刻,織田作竟然有些卑鄙地覺得鬆了一口氣,沒等他說些什麼,童也忽然扯了他一下:
“比起那種事,我還有彆的想要問的。”
織田作回過神:“什麼事?”
“你知道我父親在去世前有沒有再做出什麼遊戲來?”
織田作沉默片刻,“……其實那幾日不巧我就在外麵出差,回來時就已經……”
童也聞言愣愣地‘啊’了一聲,心中有點小小的失望,但旋即他又提起精神問道:“那禮物呢?想要給我留下紀念的東西也沒有嗎?”比如那個遊戲獎勵的光團,能弄清那個是什麼也行。
然而,“很抱歉,我沒有聽你父親他提起過。”男人朝他露出了個飽含歉意的表情。
童也頓時塌下了肩膀,神情也變得萎靡不振起來。
連織田作都不清楚那個光團的作用是什麼,他還能上哪去打聽,難道真要逼他與那隻港黑大樓裡的白大褂老狐狸當麵對峙麼。
他有些煩躁地揉著頭發,片刻,動作卻突然一頓。
……等等!還有一個方法他沒嘗試過!
童也忽然情緒激動地從床鋪邊站了起來,臉上一掃方才的沮喪,衝著對麵的織田作喊了句‘我突然想起個事’後,便要匆匆離開。
床榻邊的男人一愣,眼見著他要甩門而去,下意識地就站起了身追問了一句:
“不留下來吃飯嗎?”
男人聲音裡帶著絲絲不易察覺的挽留之意,童也握住門把的動作隨之一頓,下一刻有些尷尬地回過頭:
“那個,中也也在等我,所以……”
“啊,”織田作瞬間意識回籠,那張平日裡不怎麼顯露表情的臉上不由得攀上一絲無措,“是我唐突了,既然中原先生還在等你,你就快點回去吧。”
童也沒說話,無言地與他對視。
……這種莫名有些寂寞傷感的氣氛是怎麼回事?!為何他的良心在隱隱作痛!!
內心糾結成一團,童也胡亂地抓了抓頭發,沉思良久指著織田作突然鏗鏘有力地命令道:“今晚九點酒吧不見不散!到時候我們爺倆再好好嘮一嘮!說定了嗷!”
說罷,便不敢再看一眼織田作的反應,連忙打開門逃之夭夭了。
房間的門依舊在小幅度的搖擺著,織田作之助走到門邊望著那道踩著風瞬間消失不見的身影,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沒過一會兒,他便又回到了房裡。
傍晚九點,織田作之助如約來到酒吧。
剛要推開門邁進店內,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織田作之助微微側過頭,下一刻,視野內便出現了一張介於青澀與成熟之間的熟悉的清俊麵孔。
來人看上去來得有些匆忙,額角的碎發都被汗水浸濕了幾分,注意到他的存在,這個赭發少年頓時有些驚訝地微睜了下那雙清澈的藍眸,先一步出聲問道:
“你也來了?”
織田作之助點頭:“童也說晚上要和我聊天。”
中原中也聞言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似的狠狠地嘖了一聲,接著蹙起眉對他說道:
“白讓你期待了,估計今晚不行了。”
織田作之助表情略顯訝然:“發生什麼事了嗎?”
中原中也煩躁地擰眉解釋道:“我們來晚了,剛才接到太宰電話說他已經把童也灌醉了,讓我過來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