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整個大堂內都安靜了下來。
一些人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還有一些人,臉上帶著戲謔神情,望著蘇景雲。
仿佛是要看蘇景雲的笑話一般。
而坐在上首位置的喬春寺,臉上並沒有什麼異樣神情,隻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那名身形富態的中年人,盯著蘇景雲,厲聲道:“蘇掌櫃,你賣給我們二十文一斤,我們賣出去三十文一斤。”
“一斤才賺十文錢,你覺得我們會在乎這點蠅頭小利嗎?”
“笑話!”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看不上蘇景雲的這個提議。
“不少啦!”
蘇景元開口說道:“我們今天就賣了五百斤,一斤十文錢,就是五千文,四五兩銀子。”
“這還隻是一個北山縣,要是運到賒旗店、淯陽府,賺的會更多!”
“咱們淯陽府,都有十三個州縣!”
“這一天,少說也有五六十兩銀子了,一年就能賺兩萬兩銀子!”
“哈哈哈……”
喬春寺放下茶杯,放聲大笑起來。
他伸手指著蘇景元,說道:“蘇掌櫃,你這個小夥計,算術很不錯嘛!”
“哈哈哈……”
周圍眾人也紛紛附和著笑了起來。
“我沒算錯啊。”
蘇景元還有些疑惑,不明白這些人在笑什麼。
唉!
蘇景雲的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此時的蘇景雲,已經明白了,這壓根不是什麼多少錢的事。
說白了,就是剛才那個人的話,他們不在乎這點小錢!
歸根結底,就是不打算在北山縣,有像他蘇景雲這樣的人,和他們一起做生意。
這是打心底裡,沒瞧上他!
“喬掌櫃,”
蘇景雲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衛生紙的造法,我們熟悉一些。”
“若是全轉給你們,恐怕一時半會兒,沒有三五個月,你們也學不會。”
“這不是耽誤了做生意嘛。”
“喬掌櫃,你們要是覺得二十文一斤太高,那咱們還可以再談。”
“嗬嗬!”
喬春寺笑了笑,滿臉不在乎地說道:“技術嘛,也好學。”
“我給你介紹一下,城東文軒紙行的孫掌櫃。”
那名身形富態的中年人,微微頷首。
紙行?
恍然間,蘇景雲心中有些明了。
“孫掌櫃手下有幾十個會造紙的,”
喬春寺繼續說道:“他們在淯陽府城那邊,也有造紙坊。想必這點工藝,對於孫掌櫃來說,不成問題吧?”
“小意思,小意思!”
孫掌櫃站起來,欠了欠身,說道:“今天接手,下午就能抽出來十幾個熟手去觀摩。”
“頂多三五天,就能學會!”
“喬會長,您放心!”
“看吧。”
伸手指了指孫掌櫃,喬春寺繼續說道:“我們這能人很多的,蘇掌櫃不必擔心。”
“一百兩銀子,價格也不低了。”
蘇景雲眉頭緊皺,看來這些人,得不到衛生紙製造工藝,絕不罷休了!
“蘇景雲!”
喬四上前兩步,伸手指著蘇景雲,說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知道你是哪裡的,北正店三岔溝!”
“你要是敢忤逆了喬老爺,你就等著吧!”
喬四的話,已經明晃晃是恐嚇了!
這一唱一和安排得妥妥的!
“小夥子,一百兩銀子不少啦!”
“是啊,你在村裡娶幾個媳婦,都花不完!”
“我勸你,還是簽了合同吧!”
“免得……”
身旁那名商會之人,自知口誤,連忙住口。
看到這樣的架勢,蘇國富心中有些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