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非真的如外表般冷漠無情,隻是她習慣了用冰冷的麵具來保護自己,不讓他人輕易觸及她的內心世界。
她有著女王般的氣場,微微帶著些許腹黑。
她對環境的整潔有著近乎苛刻的要求,去圖書館時總是自帶坐墊,看書後必定會一絲不苟地洗手。
這樣的她,在女生們口中被戲稱為“真空女王”,諷刺她隻適合生活在絕對無菌的真空環境中。
然而,對於路明非,零卻表現出了與眾不同的態度。
她並不嫌棄他,甚至在學院“自由一日”活動中受傷時,選擇睡在他的床上。
她解釋說,這隻是因為“他不臟而已”。
這樣的話語,或許是她對路明非特殊情感的唯一流露,也是她內心深處難得的溫柔與真實。
在零的內心深處,那段聖誕之夜的回憶如同烙印般清晰。
某個月圓之夜,月光如水鋪滿那冰冷的實驗室。
零號與雷娜塔的心靈在那銀白的月光下緊緊相依,他們約定一同出逃,逃離這無儘的黑暗與痛苦。
在那個瞬間,他們許下了第一個誓言,也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契約:
“這一路上我們將不彼此拋棄,不彼此出賣,直到死亡的儘頭。”
時光荏苒,轉眼到了聖誕之夜。
那時的她,還是名叫雷娜塔的14歲少女,正身處一場通向死亡的舞會,那是毀滅前最後的狂歡。
在舞池中,她與零號共舞,他們的舞步優雅而決絕,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著他們的存在。
夜深了,11點的鐘聲敲響。
雷娜塔依照零號的指示,開始了他們的逃亡。
然而,由於零號的身體被無數次實驗所摧殘,他已經無法自行行動。
於是,雷娜塔毅然決然地背起了他,一路艱難地前行。
然而,他們的逃亡並不順利。在遭受“蘇27”的轟炸後,雷娜塔的身體遭受了重創。
她的麵部被毀,顱骨被削去一塊,頭發著火,身下的血斑逐漸擴散。
她的身體幾近崩潰,但她依然堅持著前行,沒有放棄零號。
就在此時,零號蘇醒了過來。
他看著雷娜塔那已經失去神采的目光,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感。
他問她為什麼不往他那裡跑,而雷娜塔在恍惚間回答道:
“這一路上我們將不彼此拋棄,不彼此出賣,直到死亡的儘頭”。
這句話深深地打動了零號。
他緊緊地握住雷娜塔的手,對她許下了第二個誓言也是第二個契約:
“從今以後我將始終帶著你在我身邊,不放棄,不遠離,而你要好好的活著,始終對我有用”。
隨著時間的推移,雷娜塔逐漸恢複了健康,並蛻變成了一位漂亮的女孩。
零號為她改了一個新的名字——零,寓意著她將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他對她說:“如果非要愛什麼才能讓你有信心活下去的話,不如愛我好了”。
這句話成為了他們之間的紐帶,將他們緊緊地連接在一起。
所以,後來零來到了路明非身邊,她如同影子般默默地守護著他,無論遇到何種困境,都未曾離開他的身邊。
在眾人眼中,零總是以一副冷若冰霜的麵容示人,仿佛她的心已被冰雪封存,然而,隻有麵對路明非時,她那雙如寒星般璀璨的眼眸中,才會流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與關懷。
當她看到路明非那張與零號如出一轍的麵容,與繪梨衣如花般嬌嫩的臉龐緊緊貼在一起時,她的內心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
那一幕,宛如一根無形的細針,輕輕刺入她冰封已久的心房。
她不禁想起了那個月圓之夜的誓言與契約,想起了與零號共度的那些艱難而深刻的時光。
那些記憶,如同刻在心底的烙印,無論時間如何流轉,都難以磨滅。
然而,零也清楚地知道,她不能讓這份複雜的情感影響到路明非和繪梨衣之間的純真與美好。
於是,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那份莫名的失落與哀傷重新埋藏在心底。
她重新戴上了那副冷漠的麵具,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隻是,在她的內心深處,那份對友情的執著與堅守,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堅定。
她明白,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她都將始終如一地守護著路明非,因為這是她與零號之間的約定,也是她對自己的承諾。
這一路上我們將不彼此拋棄,不彼此出賣,直到死亡的儘頭。
儘管零已經極力隱藏,但鐘離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身旁金發美少女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失落。
他無聲地笑了笑,心中明白這是年輕人之間難以言說的情感糾葛。
對於這些事情,他這位如石頭般沉穩的長者,選擇保持沉默和觀察。
年輕人有能力自己去處理這些複雜的感情問題。
而他,隻需要靜靜地見證這一切,守護著他們成長就好。
凱撒輕咳兩聲,打破了這微妙的沉默。
他不能放任路明非和繪梨衣繼續在地上緊緊相擁,這畢竟有損風雅,儘管這個地方與風雅二字似乎並無多少關聯。
他伸出手,準備將路明非從地上扶起。
然而,繪梨衣卻投來敵視的眼神,顯然並不樂意看到這一幕。
但凱撒並未退縮,他溫和地解釋道:
“小姐,我並無惡意。
隻是路明非這樣躺在地上,影響確實不太好。”
路明非也明白凱撒的用意,他輕輕安撫著繪梨衣,就像安撫一隻生氣的小貓一般溫柔。
“放心,沒事的。”
他輕聲說道,
“都是自己人。”
在路明非的安撫下,繪梨衣的敵意逐漸消散,她也明白凱撒並無惡意。
凱撒趁機將路明非扶起,而繪梨衣也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
三人之間的氛圍頓時變得輕鬆起來,仿佛之前的尷尬和緊張都未曾發生過。
坐著看戲的鐘離緩緩站起了身,他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明了。
此刻的氛圍,已經不適合再繼續輕鬆地逗留了。
他輕吐出一句話:
“該回去了。”
話語雖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楚子航也隨之起身,他的動作一如既往地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
而零在起身的瞬間,有意無意地瞥了路明非一眼。
那一眼,如同冰山中的一縷春風,稍縱即逝,卻也被路明非敏銳地捕捉到了。
路明非心中微微一顫。
他明白,零的那個眼神裡蘊含著太多的情感和複雜的思緒。
他不可能對此視若無睹,但他也同樣無法作出回應。
路明非的心,其實比任何人都要細膩,他能感受到零對他的溫柔和關懷,就像他能感受到陽光灑在皮膚上的溫暖一樣真切。
然而,正因為他的心思如此細膩,所以他更加清楚地知道,零看他的眼神就像他看諾諾的眼神一樣,都是在透過這個人看另外一個人。
這種感覺讓路明非感到有些無奈和苦澀。
他知道,零所愛的人並不是他,因此他無法對零的感情作出任何回應。
在遇到繪梨衣之前,路明非也曾有過類似的經曆。
他看著師姐陳墨瞳的時候,眼中總是帶著一種深深的眷戀和渴望。
但那種感情,就像是一朵永遠無法綻放的花朵,隻能在他的心底默默地枯萎。
因此,他非常明白零此時此刻的心情。
那種愛而不得的痛苦和無奈,是任何人都無法真正體會的。
走到店門口,燈光下的木質門框泛著淡淡的光澤,仿佛歲月的痕跡都被溫柔地撫平。
鐘離站在人群中,雖然這是第一次來,但他的氣質如鬆如柏,自有一股威嚴流淌。
服務員的眼神在他身上輕輕一掃,本以為認出了哪位常客,微笑著迎上前去,卻發現是個生麵孔。
鐘離的手自然而然地伸向口袋,指尖卻隻觸到了空空的布料。
他微微一愣,眉頭輕皺,仿佛平靜的湖麵被投進了一顆小石子。
這種突如其來的小插曲,對他而言,不過是生活中的一抹淡墨,卻也足夠讓他感到一絲尷尬。
就在這時,凱撒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賬就記在蛇岐八家頭上吧。”
他的話語輕描淡寫,仿佛隻是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今日也未帶錢,心想反正源稚生請客,賬單交給他便是。
然而,服務員卻輕輕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歉意:
“不好意思,本店概不賒賬。”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幾人的目光在彼此之間流轉,卻都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楚子航站在一旁,麵無表情,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響起了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如同春風拂過柳梢:
“誒,路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