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凱撒獨自一人,靜靜地站在公墓之前。
他目光深邃,望著那一塊他親手為朋友立起的墓碑,心中充滿了哀傷與懷念。
這三日,他投身於災後重建的忙碌中,雙手磨出了厚厚的繭,臉上也刻上了疲憊的痕跡。
如今,他接到了返回的命令,在這離彆的最後時刻,他選擇來到這片靜謐的公墓,拜訪他在這個國度認識的最後一位朋友。
天空飄著細雨,公墓裡的鬆柏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離彆的哀愁。
凱撒知道,這次離開,或許就是永彆,他將再也無法回到這片曾經奮鬥過的土地,再也無法與這位逝去的朋友麵對麵地交談。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清酒,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源稚生,你還好嗎?”
凱撒輕聲呢喃,仿佛朋友就在身邊,
“當初我和你打賭,想帶你去牛郎店見識一下世麵,因為你給我的感覺,實在是太拘謹了。
你總是把心事藏得那麼深,外表看起來冷冰冰的,實際上內心卻充滿了熱情。
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那個悶騷怪,那個有點虛偽的君子。”
說著,凱撒輕輕啟開清酒的瓶蓋,將酒緩緩地倒在墓碑前。
這是他在華夏學到的傳統,以此表達對逝者的敬意和懷念。
他特地尋找了這瓶地震後僅存的清酒,就像是為朋友送上最後的慰藉。
“我怕你不習慣異鄉的美酒,所以特地為你找來了這瓶清酒。”
凱撒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哀傷,
“想帶你去牛郎店,其實也不全是惡作劇,更多的是希望你能釋放自己的天性,不要總是那麼緊繃著自己。”
細雨依舊灑落,凱撒的身影在公墓中顯得格外孤寂。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朋友的懷念與不舍,而那一瓶清酒,就像是他與朋友之間最後的紐帶,將他們緊緊相連。
在這片寂靜的公墓中,凱撒用自己的方式,與逝去的朋友做了最後的告彆。
然話剛說完,凱撒的頭頂突然被一把黑色的雨傘遮住,隔絕了細雨的侵襲。
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凱撒微微一愣,而緊接著,他的背後響起了一個幽幽的聲音:
“如果想敬酒的話,可以將酒瓶放在這裡,不用把它倒出來。
環衛工人打掃起來會很麻煩的。”
凱撒猛地回頭,瞳孔驟然收縮,驚呼出聲:
“我靠!
你是人是鬼?”
站在他身後的,赫然是他剛剛還在祭奠的那位朋友,源稚生。
而在源稚生的旁邊,則站著一個身穿紫衣、頭發偏長的俊美男子,與源稚生樣貌頗為相似,正是源稚女。
在先前的大戰中,凱撒受了重傷,雖然被鐘離他們救了回來,但還處於養傷階段。
為了能讓自己更好地休養,他選擇關閉了聽覺。
他的聽覺在言靈·鐮鼬的加持下堪比人形雷達,儘管他不主動使用這個技能,但他的聽覺也異於常人。
然而,此刻他卻未曾察覺到身後兩人的到來,這也導致他被嚇了一大跳。
當然,這也與身後的這兩人的實力超然有關。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路過時必然會放出氣息,儘管凱撒封閉了聽覺,也能夠通過其他感官辨認出來。
但眼前的這兩人,顯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們的到來竟然讓凱撒毫無察覺。
“你們……”
凱撒張了張嘴,卻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繼續。
源稚生輕輕一笑,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
“看來我們的出現讓你感到意外了,真的很抱歉。
我們其實沒想嚇你,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他頓了頓,接著說,
“而且,我並不是你口中的偽君子或悶騷,隻是為了維護家族的尊嚴和禮儀,我有時必須保持一定的威嚴。”
凱撒尷尬地笑了笑,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態。
他迅速調整情緒,轉變了話題,
“嗯哼,既然你還活著,那我們就去牛郎店逛一圈吧,也算是履行我們之前的約定。”
凱撒的話語中沒有絲毫的尷尬或拘謹,仿佛剛剛背後議論人的不是他。
然而,源稚生卻搖了搖頭,
“抱歉,現在這個約定可能暫時無法履行。
雖然我們東瀛確實崇尚娛樂,但這次的天災人禍影響實在太大,目前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活動還能正常進行。”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沉痛。
整個島國已經有90%以上的人口離世,這場災難的嚴重程度超乎想象。
而現在幸存下來的10%的人口,大多數都是年輕人。
儘管現在東瀛島國得到了神明的庇護,但那位雷神的脾氣卻十分暴躁,這使得未來的日子依然充滿了不確定性。
就在這時,凱撒突然警覺起來,他猛地抽出戰術短刀,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不對,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他明明親眼看到源稚生被白色巨龍吞噬,但現在這個人卻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這讓他感到十分困惑和不安。
“雖然不可思議,但我們卻是死而複生。”
源稚生沉穩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驚異,在雨幕中回蕩,他的雙眸閃爍著莫名的光彩,仿佛仍然不敢相信自己所經曆的一切,
“是琉璃向雷神大人虔誠地祈禱,才使我們得以重生。”
微微細雨如絲如縷,輕輕灑落,為這片靜謐的夜色增添了一份朦朧與神秘。
三天前的那場神明聚會仿佛還在眼前,眾神歡聚一堂,而風間琉璃卻懷著沉重的心情,帶著雷電影踏上了那片屬於源稚女的孤寂之地。
細雨打濕了泥土,也打濕了風間琉璃的衣衫,卻無法打濕他那顆哀傷的心。
雷神看著他,輕聲問道:
“他,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他不僅僅是我在這個紛繁世界的第一個朋友,”
風間琉璃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感情,
“我的名字,也是他贈予的。
我們的命運如此相似,像是被操縱的玩偶,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
雷電影凝視著眼前那具已然沒有生息的軀體,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她伸出那雙如同白玉般的手,指尖輕輕顫動,紫色的電光如同靈蛇一樣纏繞著,在雨幕中更顯得神秘而莊嚴。
突然,那電光化作一道璀璨的流光,射入了源稚女的體內。
刹那間,雷霆的威壓彌漫開來,與雨幕交織在一起,仿佛要將這夜色都撕裂開來。
風間琉璃驚愕地抬起頭,滿臉的水珠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你……這是做什麼?”
然而,接下來的景象卻讓他驚愕。
那具原本沒有生息的軀體,在紫色電光的滋養下,竟然開始逐漸恢複生機。
肌膚逐漸變得紅潤,仿佛是從長久的沉睡中蘇醒的巨獸,重新煥發出了生命的光輝。
這一幕無疑是逆天而行,是對生死的顛覆。
“無需詫異,雷霆之力,即為生命之源。”
巴爾澤布輕聲說道,她的聲音如同春風吹過嫩芽,充滿了溫暖與生機。
作為初代雷神的影子,她深知生命的奧秘與雷霆的力量。
初代雷神巴爾,那位由天理所創造的至高存在,曾是四個影子中代表生命執政的一位,手握創生的權杖。
雷電影回應了繪梨衣的懇求,於是,上杉越,這位年邁的武者,在雷霆的呼喚下重返人間。
他的壽命本已所剩無幾,然而,在這場奇跡般的複活之後,他至少還能再行走江湖幾十年。
然而,當輪到源稚生時,情況變得異常棘手。
他的屍體早已不複存在,整個人被白王赫爾佐格徹底吞噬,未留下任何可供複活的物質痕跡。
麵對這一難題,眾人都陷入了沉默。
就在眾人束手無策之際,鐘離站了出來。
他眼神堅定,仿佛早已成竹在胸。
這位神秘而強大的神隻決定施展他的神力來解決問題。
鐘離的手掌輕輕攤開,一股柔和而強大的光芒從他掌心中湧出。
他輕聲念誦著古老的咒語,手指在空中劃出繁複的符文。
漸漸地,那些符文彙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緩緩注入到源稚生殘留的皇血之中。
在鐘離的神力作用下,那些皇血開始逐漸凝結、塑形,最終巧妙地構造出了一副全新的身軀。
這副身軀雖然是由神力塑造,看上去卻與源稚生生前的形態一模一樣,宛如他從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