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從小帶到大的妹妹,他還替她換過尿布。
但這又不是他的妹妹,是保姆的女兒。
他第一次意識到,這不僅是妹妹,還是一個漂亮的少女。
突然間,他不想叫妻子來了,現在的家裡人少,就他和她,家裡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多美好。
兩個人開開心心地一起去飯店打包了飯菜,回來擺盤吃飯。
汪明月坐在餐桌上,心情有些不悅:“怎麼都去了就不知道回來了。”
鄉下像是個黑洞,家裡人去一個丟一個。
楚嬌嬌低下頭,不說話,不一會兒眼圈紅了:“也許是姐姐生我的氣,才不想回來的,要不然明天還是我去吧,我去鄉下把她換回來,爺爺的身體要緊。”
汪明月生氣地道:“這又不是你的錯,如果她是這麼想的,隻能說她打錯的主意,這個家可不是她說的算的,她要想回來,就得守這個家的規矩。”
她很不想讓那個女兒回來,因為這就會時時刻刻提醒她,她有多蠢!
楚向東揀了一塊去刺的魚肚肉遞到楚嬌嬌唇邊,看著她張開粉紅色的唇吞下去,喉嚨滾動,半晌才道:“明天我請假去一趟,順便看看向南向北到底怎麼樣了?”
汪明月不悅地道:“肯定是兩個臭小子把車給丟了,現在怕捱打,找借口理由不回家呢。”
楚向東道:“都是欠揍!”
楚嬌嬌撒嬌撒癡,細白小手勾著楚向東的袖口,碰著腕部的一點點皮肉,微微晃動著,“大哥,不要打哥哥們了,他們肯定不是故意的,車沒了他們都要嚇壞了,再打出心理陰影了怎麼辦啊!車的事情我和鳳之哥哥說過了,他說明天找姑爸爸討論一下怎麼處理。”
楚向東親昵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行了,看把你緊張的,小管家婆。”
楚天一臉上也帶了點笑,養了十八年了,感情就是不一樣,不過鄉下那個也一定要回來:“明月,明天,你和向東一起去。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她驗血。”
驗血兩字極重,言下之意,鄉下那個雖然是親生閨女,但主要的作用也就是一個移動的血包。
即使是聽懂了丈夫的意思,汪明月仍舊不樂意:“小孩子家家還想要我親自去接,也不怕折壽。不如明天先打個電話問問怎麼回事?小王做事,一向不會這樣顧頭不顧尾的。”
她可沒臉去鄉下,也不想見那個討人厭的丫頭。
現在她一想到這事,心裡就像壓著一塊大石頭,沉沉的,難受得很。
她甚至想那個丫頭死了就好了,死了以後就沒有人提這件事了,不會有人覺得她怎麼這麼蠢了!
楚向東還是一個人去的。
他是坐了單位的順風車過去的。
C縣,離市也不過四五個小時的車程,不過他們要去C縣下麵的鄉鎮,路難走,就得遠一些。
楚向東先去看了看兩個愚蠢的弟弟。
意外,楚向南是真的受傷了,而不是為了躲避丟車的懲罰。
楚今夏早有算計,顧柏青的手太穩,兩個人能露出的皮肉基本都看不出什麼傷勢,隻有楚向南臉上有一小塊被石頭磕到的青紫,但也不嚇人。
但問題就出在楚向南的右腿膝蓋處,大片膝蓋骨粉碎性骨折,隻能說裝上了大部分骨頭,但還是有很多碎骨欠缺的,日後十有八九是瘸子。
楚向東心疼地皺緊眉頭,“你這腿不能再耽誤了,我現在就去找人把你移到市裡的醫院去。”
“大哥,她是故意的,故意在我這一條腿上踩了很多下,她故意讓我殘廢的。”楚向南咬牙切齒,滿臉仇恨!
楚向東駭然:“怎麼會這樣?”
楚向北道:“她以為我們是到鄉下綁架小姑娘的流氓,所以下手沒有分寸,還叫了她對象過來打我們,她對象又高又大又能打,身手特彆好,比大哥都好。”
“她對象?”楚向東看了一眼楚向南。
楚向南點了點頭。
明明那個對象接受了一切好處,但居然沒有按計劃走,還敢反過來打他們,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但敢收了張家的東西,又不幫張家辦事,那小子還真是好膽!
是時候和張鳳之通個電話了,他找誰辦的這事,一點也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