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公安找上來了,甚至找到王小草的屍體了,那問題就大了。
他現在懷疑的是王小草的奸夫殺了她。
那天是不是有奸夫接應,所以王小草才大失常態。
一定是這樣的。
這一切肯定和女兒有關的。
但這所有的一切,他都不能和公安透露。
沉默是金,言多必失。
他自問就是一個鄉下人,比不得這些聰明人,所以小聰明就不耍了,老老實實呆在這裡。
心已定,彆人問什麼,他就半睡半醒半迷糊地回答,但所說,俱為真話。
因為真話才最能騙到聰明人。
長時間的審訊太折磨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半夜三更被推醒,李三牛不再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嗷嗷叫地哭了起來。
常識告訴他,不管什麼事,不管對錯,隻要你不怕丟臉,就贏了一半了。
“三叔,我是顧柏青。”顧柏青臉都青了,第一次見丈人,把他弄哭了可還行!
李三牛丟臉丟到姥姥家,但事已至此,隻能繼續演下去了,“哇嗚,柏青,嗚嗚嗚嗚,和我沒有關係,這事和我沒有關係,我沒殺人,我為什麼要殺她呢,老婆不好,換一個就是,我又不是找不到,怎麼可能好好的日子不過,去殺彆人。”
顧柏青看著眼前這哭得一臉鼻涕眼淚的男人,鎮定,忍耐,溫和勸說,“三叔,彆著急,不是你乾的,公安也不會栽贓陷害你的。要相信國家相信政府相信黨。”
“我相信,我全相信,但是他們相信我嗎?”
顧柏青趕緊把話轉到正題,“你去認了屍體嗎?確實是王……”
彆人問他,他哼哼啊啊,裝聾作啞。
但顧柏青問他,他肯定會交代,事無巨細。
李三牛仔細理清疑點,有條有理地道,“我遠遠看了一眼,覺得不像她,頭發稀很多,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人死會掉頭發,這點要讓有知識的人來判斷。
衣服是她的,但很奇怪她穿的不是那天早上穿的那一件,還是一件她這一次根本沒有帶回來,應該是留在楚家的衣服,不知道為什麼死的時候會穿到這一件。
鞋子也是,她腳上那是一雙臟汙布鞋。要知道鄉下路清晨有露水,泥巴路不好走,布鞋會濕,她每次回來都是穿一雙舊皮鞋的。她這次回來穿著咖啡色的舊皮鞋,買了有四五年了,但保養得和新的一樣,很多人都見到了可以證明,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死了還會換雙她不喜歡的布鞋再死。”
李三牛回答的條理非常的清楚,沒有半句廢話,直指問題中心。
李三牛覺得那具屍體不是王小草,但也不知道那是誰。
顧柏青考慮了一會兒,又問了幾個問題。
李三牛一一作答。
李三牛覺得自己一家最近好倒黴。
先是準女婿夥同親侄女兒陷害他女兒。
哦不,這不是壞事,這算是半件好事。
畢竟女婿從柳誌新換成顧柏青,應該算是一件喜事。
然後就是王小草失蹤,老娘中風,逼著女兒去楚家。
再有兒子幫人頂罪。
現在柳誌新失蹤,王小草假屍體都出來了,自己又被抓起來了。
簡直倒黴到極點。
李三牛道,“你最近見到過夏夏嗎?”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女兒。
兒行千裡,父也擔憂!
特彆是他從小到大,幾乎是獨自帶大的女兒。
回小李家肯定不行,但在楚家也不安全。
李三牛目光炯炯盯著顧柏青,恨不能女兒立刻結婚了,不然她在哪,做老父親的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