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月道,“她結婚了,肯定沒有之前自由,今天估計會去老爺子那裡,回村來回要二天,她今年新婚肯定不行,明年再問問看。”
汪表哥再三強調道:“姑姑,人和人的感情是相處出來的,你可不能為了一點點血緣關係寒了嬌嬌的心呐。”
汪明月有些煩,她就是聽多了家裡人的話,才覺得嬌嬌又福氣又乖巧,哪裡都好,哪怕是親生的女兒回來,她還是沒有轉過觀念。
汪麗麗道:“哥,你怎麼這樣。小表妹打小被換到鄉下,肯定受到了虐待,多可憐,你怎麼能讓姑姑不疼她呢?”
汪老爺不高興地數落:“什麼受到虐待,那是她命裡注定的,人人都說八毛的身子一塊的命,再多一塊就得生病。她命不好,哪怕是生在你姑姑的肚子裡,也配不上楚家的好日子,所以才被換到鄉下受窮受累。”
汪表哥道:“對啊,我爺這話在理!”
汪舅母看著這一家男人瘋魔的樣子,嫌棄得要死,臉上的表情糾結痛苦。
她最討厭小姑子的那個女兒,小小年紀跟妖精似的,把這一家老小男人都迷得死去活來的。
她還不能說,一說就是她愛忌妒。
她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媽忌妒一個毛都沒長乾淨的小丫頭,忌妒得著嗎?
她最討厭明明在城裡過得比他們好,還要年年來打秋風的小姑子一家了。
每次來家裡,老頭都要把手裡那些好東西送出去一二樣。
她生了二個兒子一個閨女,在老汪家也隻得到過三件呢。
偏生公公丈夫就跟被迷了心竅似的,誰敢說一句不好,他們都不饒過誰。
她隻能讓自己的兒子也跟著長輩們學,反正人嘴兩張皮,上皮拉下皮,說好話誰不會呢?
但這種場合,她嫁進來一輩子也隻能算個外人,不配發表自己的言論,隻是惡狠狠地盯著汪明月。楚天一聽不過去,插了一句話:“那孩子在鄉下也過得挺好的,天生招人疼,李家人沒有虐待她,把她捧著長大。”
說著說著他神情莫名驕傲:“她在鄉下過得比嬌嬌還好,長這麼大,飯都不會燒,菜也不會煮,正經的讀書種子,隻在家裡看看書,就能讀會寫的,去年下半年上了護校,今年護校畢業之後下半年可能會去上大學。”
“怎麼可能?”汪舅舅道:“她肯定是騙你的,在鄉下哪有不做活的,你看我們家麗麗受寵吧,那也要每天打豬草,做飯做菜的,哪有十八歲的姑娘什麼也不會做的。
還過得比嬌嬌還好,還會讀書,鄉下姑娘哪有讀書的,我看她是發夢吹牛吧。小妹,你說是不是真的!”
汪明月不想提她,一提就頭疼,低頭忍耐著不想說。
因為一說出來,她就想哭。
楚今夏過得越好,越光彩奪目,就顯得她越發的蠢笨如驢。
汪老太爺深沉地道,“這種鄉下的姑娘最有心計了,你可彆給她騙了,對了,她十八了,你打算給她講個什麼樣的人家,我們村子裡有幾個老單身漢都還不錯,嫁到我們村,有我們一家子護著,少走十幾年彎路。”
楚天一終於忍不住道:“不勞您費心了,她有對象了,我們區的顧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