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係列檢查,最終醫生判斷,“你打過二次胎,因為後續感染沒有注意……很難受孕。”
“不,不,不可能的。”司碧菡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但也不能不接受。
司母傷心地道:“你就暗中吃藥調養,暫時不要告訴彆人這件事,而且女婿家裡有兒有女了,也不會逼著你生孩子,放寬心,好好生活吧。”
以前想到張鳳台有三個孩子,司母就不高興,但現在發現女兒不能生了,又覺得這個女婿找對了。
司碧菡是一個很極端的性格,按後世的話來說,是極度戀愛腦,不挖個十八年的野菜都對不住她的愛情。
她愛張鳳之,就肯連他的錯一肩承擔,他愛的女人,她都要高看三分。
現在,她愛張鳳台,又恨張鳳之誘她懷孕,還不負責任,又讓她打胎,導致她不孕。
她對於張鳳之,現在因愛轉恨,而且是完全的恨意。
所以開始的時候她還是吱吱唔唔的保守的說,張鳳之拉著她進房間,然後不記得了,她醉了,喝多了。
這樣含糊的話,讓張鳳之那邊也有點操作空間。
可現在,她立場堅定地反水了:“就是他非要拉著我進去,強迫我,我當時害怕極了,我和他談過戀愛,名聲的不好,我不敢說,我怕我丈夫不要我了。其實不隻是這一次,十年前,也是他強迫我的,當時我懷孕了,我不敢不幫他說話,因為他是孩子的爸爸,後來他讓我打胎去鄉下,彆纏著他,我害怕極了,我當年十八歲,我不敢告訴父母這件事,我就自己都扛下來了。”
這麼一說,張鳳之的罪過就更大了,甚至都犯罪了。
部隊已經給開除了,現在隻有開除黨籍了,永不留用,本來部隊轉業還可以安排工作,甚至安排一個好工作的,現在不行了,誰給他安排,就查處誰。
這也是運氣好,現在不搞遊行了,換到二年前,張鳳之這一次非坐牢不可。
張家也是頭疼,手心手背都是肉。
沒有人會認為司碧菡主動誘惑張鳳之。
人家新婚,和丈夫感情也好,再作死也不能作到這地步。
隻能是張鳳之喝多了,太得意了。
張磊隻能和妻子說:“家裡會多補償鳳台和你侄女兒的,事已至此,也沒有其它方法了,總不能讓鳳之坐牢吧。”
蘇氏恨聲道:“沒出息的貨,家裡再怎麼捧都不能做個人,打小就在女人肚皮上爬不起來,想當初要是稍為能有個人樣兒,娶了楚今夏,現在家裡是什麼光景,我看以後家裡再也不要捧著他再創業了,沒能耐沒本事,就會玩女人,讓他搞事業,純是拿錢打水漂兒玩呢。”
張磊同意。
上回鳳凰頂級大酒店,他可不覺得是女兒失敗,明明是張鳳之全程都在,結果失敗了,怪誰,還能怪兩個女孩子嗎?他這侄子大概是養廢了,哪怕和媳婦妹妹一起做事,出了事,他都不扛責任的。
“這個表子!”張鳳之完全沒有以前的世家矜貴公子模樣,像個瘋子在家裡大罵著。
最近這一段時間,他天天都要喝酒,天天喝多了就罵人。
楚嬌嬌可不是她表現出來的那種戀愛腦的女傻子,見到張鳳之醉了,她就躲得遠遠的,不敢勸不敢招惹,就怕張鳳之醉後打她。
這種日子,度日如年。
不到一個月,楚嬌嬌本來就瘦到尖尖的下巴,可以當錐子戳人了。
她趁著張鳳之半睡半醒,打電話給汪明月,哭著道:“我現在怎麼辦,我看到鳳之哥哥這麼難過,我心就跟挖了一大塊似的,痛得要命,但我笨,想不出辦法來幫助他。”
汪明月也是個沒有主意的:“我也想不出辦法來。”
母女抱著電話大哭。
楚老太太路過:“有病,被人家媽害了一輩子,現在還要心疼人販子的閨女,哭得跟真的似的。”
楚向東趕緊:“算了,媽隻要在家裡不作,就隨便她吧,哭哭也好,比沒事做好,就當她看一場真人電影了。勸”
孫麗娘:“她家的戲,最近比電影還精彩,到哪都在談論呢?”
楚長樂也發表意見,用力點點小呆頭,“噠!”
對於汪明月的眼淚,沒人勸,還覺得她有病。
汪明月哭都哭不下去。
認真在想是不是自己有病。
她以前會和彆人爭辯,但現在全世界都站在她的對立麵,她耳朵是棉花做的,漸漸發現自己似乎真有病。
自打上回到醫院假裝有病之後,自己捂著胸歎氣的時候,家人沒有再圍過來關心了,而是冷漠地走開,假裝沒有看到。
她現在的生活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回來了。”楚向南坐著輪椅回到了家。
一張臉飽經風霜,去的時候二十歲,一年多,回來的時候三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