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司碧菡放過了他。
十年後,他放過了這個癡情愛著他的女人,就當還了債了。
酒一瓶接一瓶,張鳳之喝得越來越多,越來越醉。
整個事,他甚至找不到一個人能怪罪的人。
司碧菡是因為愛他愛到不可自拔,雖然她瘋,但他知道,她一直是瘋的。
撞破這件事的是當天的一個舉辦婚禮的客人,和喜宴頂級酒店確實是毫無關係。
顧柏青夫妻現在過得這麼好,生怕彆人盯著他們,每天小心翼翼的,確實也不可能找他的麻煩。
張鳳之腦海裡閃過一個又一個仇人,誰都不像是這件事的主辦者。
因為這些人沒有一個可以唆使司碧菡來勾引他,顧柏青不行,楚今夏也不行。
張鳳台呢?
張鳳之想想,又搖頭,這件事,張鳳台受到的影響比他還大。
畢竟媳婦當眾和彆的男人通奸被好多人捉了,張鳳台為這件事,可能讓他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門外走過去兩個婦人,“小張最近真倒黴。”
“是啊,他娶了個媳婦跟個喪門星似的,整天哭,什麼好人能經得住這麼喪氣的東西,那好運氣可不都被哭完了,他就倒黴了罷。”
“是真的,這東西說迷信是迷信,但確實是有講究的。”
兩人說了幾句,聲音遠去,就聽不清了。
窗戶紙一點就破。
沒有陰謀者,隻是湊巧,他運氣不好而已。
人的運氣就是時高時低,他走運了二十幾年,最近幾年走背運,也是正常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腦海裡閃過楚今夏的模樣,漂亮的臉上帶著諷刺在罵楚嬌嬌:“你就是個喪門星,喪事裡專用的,整天哭哭啼啼,什麼人能招得住你這麼哭,家裡什麼好運也被你哭完了。”
這念頭隻是在腦子裡一轉,就生了根。
畢竟除了楚嬌嬌,張鳳之根本找不到任何人怪罪了。
他總不能怪自己吧。
衛大娘磕著瓜子兒,聽著一群人在說人不能沒事就哭,把家裡的好運道都給哭完了,還舉了各種事例。
這事原是她不動聲色的起的頭,但現在,不用她說,其它的人都覺得這話有道理。
這幾天,家裡有那父母打孩子的,都不許孩子哭,紅口白牙嚎喪啊!
衛大娘自己不去張家門口說這事,反正這種事,總有一天會傳到張鳳之的耳朵裡,不用急。
吵架,衛大娘是專業的。
她甚至還自發地早上讓閨女把她拉到周小娟她們的集市上,邊買菜邊和人嘮嗑。
大磨盤自己不要臉,貪汙了她們東家七萬多塊錢,東家愛麵子根本沒找她,她還到東家門口又哭又跪的,就這麼放過了她,讓她在村子裡享受著村民們的報恩之情,想得到美。
磨盤寡婦這個帽子,給她戴牢了。
村民是什麼東西,衛大娘知道的清清楚楚。
衛立煌的父親就是為了救村子裡的人,被狼給咬死了。
結果村人感恩不過一個月,就變了嘴臉了。
她就不相信,周小娟村子裡的人,還個個是品行高尚的人。
如果真品行高,就做不出讓人家白修路,還吃人家七萬塊的事情了。
衛大娘甚至連周小娟他們村都一起講究了,整個村子就靠賣寡婦賺錢修路了,那一條應該叫寡婦路。
反正在哪買菜不是買,逢集她就去。
這也就是她們東家善良,要是她拚了命也要把錢讓村子裡的人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