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去遼省的一次出差,靠近海邊的城市,客戶欽點了當地的生醃海鮮。
米味生長於江省,江省雖也是沿海省份但對於生醃還是嘗試不多,米味更是個地地道道的內陸胃。
吃完生醃海鮮的當天晚上就一直跑廁所,以及持續不斷的腹痛,第二天就要回程,米味不想因為自己拖慢行程,便一直忍到了天明。
第二天岑燕川看見她發白的唇色和一陣陣的冷汗,當即改簽了機票趕緊送人去了醫院。
醫院裡老醫生一把脈就知道了大概:“從昨天晚上開始的吧?”
米味咬著唇:“嗯。”
老醫生刷刷開了藥,讓她去掛鹽水:“腸胃炎不好受,你個小姑娘也挺能忍。”
“還好,沒有很疼……”
“你以為我在誇你嗎?身體不舒服就趕緊來醫院,自己硬撐著算怎麼回事?你這還好是腸胃炎,不嚴重,就這再晚來一點醫院就拉脫水了,年輕輕的小姑娘,怎麼不知道愛惜點自己的身體呢?”
老醫生是個中年婦女,自己也有年紀相仿的女兒,看見米味這樣,一時多說了幾句。
米味被罵得臉頰通紅,一句不敢反駁,當然她也沒有反駁的力氣。
站在一邊的岑燕川突然出聲,開口卻不是日常的懟人:“醫生,她都疼成這樣了,就彆說她了。”
女醫生歎了口氣:“你看看,我說你女朋友兩句還不樂意了。好了算我多嘴,待會兒去領了藥瓶去掛水,記住,這兩天飲食清淡點,不要吃油膩的,多喝點淡鹽水。”
腹部的絞痛更加明顯,因為脫水,米味的腿腳發軟,幾乎要站不住。
岑燕川摟著她的腰,她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醫生說的話都聽見了?你要是昨天晚上就說,今天的飛機說不定還能趕上。”
米味心頭五味雜陳,本來想著的是不添麻煩,沒想到成了最大的麻煩,愧疚與委屈在心底翻騰,酸了鼻腔,眼淚蓄在眼眶裡。
她一直低著頭,等把人扶到掛鹽水的地方做好,岑燕川才發現她紅了的眼眶,他輕歎:“又沒怪你,哭什麼?”
米味眨了下眼,眼淚從眼角流下,卻睜著眼睛說瞎話:“沒哭。”
“是沒哭,是林間的小溪迷了路,從你的眼角出來了。常去小溪喝水的小鴨子今天都找不到路,隻能噘著嘴跑開了。”
岑燕川懟人一套一套,聽出他在內涵自己,米味眼裡還氤氳著水汽,反而笑了。
旁邊有個同樣在掛鹽水的小姑娘,三四歲的模樣,瞪著黑葡萄般的大眼,被岑燕川講的俏皮話吸引。
小姑娘是個社牛,清脆的小童音追問:“哥哥,小鴨子喝不到水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