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紙上歪歪扭扭的字,第三百六十七次歎氣。
眼瞅著顧爺爺離開後,她小心翼翼的從凳子上跳下來。
她記得剛剛那人來找顧爺爺似乎是那個地方有人起了爭執,有學子不小心被傷了。
顧爺爺沒那麼快回來,她隻是出去吹吹風,很快就會回來的。
嘉嘉才出門,就撞上一人的腿上。
她一屁股往地上坐。
捂著有些疼的腦袋,“誰呀,走路不看路。”
一抬眼,看見那笑眯眯的老人之後,神色僵硬。
她在心中呐喊:顧爺爺不是剛走嗎!怎麼就回來了!
嘉嘉眼珠子轉的飛快,腦瓜子也轉的飛起,“顧爺爺你怎回來啦,我好像剛剛奶喝多了,想去更衣一下……”
顧山長了然地點頭,“這才過去一個時辰,你便說了五次要更衣,若是身體有疾要說,老夫去替你尋一個大夫看看,說不定紮兩針就不會想著要‘更衣’了。”
聽到打針嘉嘉頓時就怕了,瞬間起身,“我覺得我又不想去了,我想學習,我想起來我的字還沒有練完呢,我回去寫字了。”
嘉嘉一溜煙地回到屋子。
顧山長一臉淡然的對後邊的人道:“進來。”
這些都是宋景安那小子玩剩下的,你還太嫩了。
嘉嘉咬著筆杆看著自己寫出來的字,明明她是順著筆畫寫的,為什麼就是會糊成一團墨水。
嘉嘉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聲音,認真道:“一個點,一個橫,一豎一勾……”
顧山長看著她寫出來的墨團,“下次墨水沾少點,那墨水可貴著呢,要一塊金子呢,你這幾日已經用掉了好幾塊金子了。”
顧山長其實也不清楚這墨具體多少錢,嘉嘉用的筆墨紙硯都是安王提供的,安王出手的東西都是上乘的,價格他也是誇大了說。
聽到金子,嘉嘉看著那墨團好不心疼。
“這墨水怎麼這麼貴啊,我去弄些黑泥巴來寫字都不用這麼貴。”嘉嘉皺著眉看著沾在筆毫上的墨水,兀自喃喃著。
顧山長領著人到內室,並未聽到嘉嘉這一句呢喃。
顧山長看著麵前鼻青臉腫的少年,質問,“你為何突然出手?”
陳非易眉眼上青腫的痕跡極為明顯,生生破壞了這副容貌的美感,麵上的病弱之色不變。
當初就是瞧著陳非易性格良善,不會惹事,加之天賦也不錯,是個學習的料子,他才會力排眾議將其收進書院。
陳非易眸眼低垂,直接朝著顧山長跪下,頭抵地,“看他不爽便打了,山長若是要處置便處置吧,學生絕無異議,隻是辜負了山長的收留。”
陳非易心中跟個明鏡一般,知道自己能在青鬆書院是山長的收留,不過……
嘉嘉的心思根本沒有在手下的筆和紙恨不得直接扒著屏風聽
這聲音瞧著有些熟悉啊。
嘉嘉腦中劃過無數的人臉。
顧山長目光沉沉地看著他,“若是他平日欺負了你,你便說,若是有證據的話,你的過也不算大,他那邊我也能幫你說說話。”
“學生沒有苦衷,學生願意受罰。”陳非易再次重複。
“蘇奇的傷等待大夫的診治結果出來,你將要為蘇奇的傷賠付費用,且你在院內毆打同門,已經觸及了學院的規矩,即刻起你便不再是青鬆書院的學生,你現在就可以收拾東西離開了。”
顧山長頗為失望地將審判的結果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