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盼山覺得嘉嘉說得有點道理,也不哭了,叉腰指著甄尚書:“你下次再說我胖我就咬你了。”
小男孩氣鼓鼓的,肉乎乎的臉上淚痕交織,兩個眼珠子紅彤彤水靈靈的,吸著鼻涕,抹著眼淚,還努力讓自己氣勢洶洶底氣十足。
安王沒忍住笑了出聲,“抱歉,實在忍不住。”
倒也不怪甄尚書說甄盼山胖,安王瞧著這小孩確實是比上次見胖上一圈了,那小肚子都顯眼極了。
甄尚書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府,回去再收拾你。”
甄尚書抱不動甄盼山,隻能拽著甄盼山的手往外走。
父子離開後,剩下的嘉嘉抹著眼淚也想走。
【我還沒有原諒爹爹和娘親呢。】
“站住。”
安王的視線落在嘉嘉的小背包上,“你背著包這是要去哪兒?”
嘉嘉身形一僵,“和爹爹沒關係。”
說完便跑出去了。
跑遠後見沒人跟上來後怕地拍了拍胸口。
那個洞出不去,那她就換一個地方。
前門太招搖了。
後門也招搖。
她頓時氣餒。
想要離家出走怎麼就這麼難。
嘉嘉隻能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從包裡麵掏出一塊糖往嘴裡塞,轉身朝著廚房走。
“小姐怎麼來了?是想吃小點了嗎?芙蓉糕正在籠中蒸著,還得一會才能好。”廚子熱絡道。
“廚子伯伯,我來找你挖些黑土。”
“黑土啊,就擱那兒呢,想要派人過來取就行了,何必自己來,我幫你吧,你要多少。”
廚子拿著一個小盆大步走到那小片菜田邊上。
“不用很多,一點點就行了。”
“謝謝廚子伯伯。”
“小姐這次是要種花還是種水果?”
“不種花也不種水果。”
嘉嘉有些費力地抱著那小盆朝著旁邊的水井走去。
“廚子伯伯可以幫我弄些水進去嗎?先一點一點地加。”
廚子拿著水瓢一點一點地往土裡加水。
嘉嘉的手也不嫌臟地往裡麵和。
廚子看了一會大膽猜測,“小姐是準備和泥巴捏泥人嗎?”
“不是,我要弄墨。”
“饃?小姐想吃饃了?我現在就去給小姐做,正好那邊還有材料。”
“不是,不是饃,是墨?”
“沫?什麼沫?這黑土還能整出沫兒來?”
“應該可以吧,這土這麼黑弄成墨來寫字一定行。”
廚子聽到現在才聽清楚嘉嘉口中說的‘mo’到底是什麼東西。
“小姐要弄能寫字的墨啊那這黑土定然不行,若是那鍋灰說不定還行。”廚子哈哈笑著。
嘉嘉抬頭,“鍋灰可以?”
“當然了,以前家裡窮點買不起墨就是用的鍋灰加水寫字。”廚子自信道,“小姐不信,我帶你去試試就知道了。”
廚子用鏟子將鍋灰鏟下,細細密密的鍋灰灑在小碗中,廚子又加了點水,攪和後用手一沾,直接在地上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