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檸西從桌上抓了一把瓜子,手指剛往回收就覺得手腕一酸,瓜子儘數落回盤中。
白檸西神色委屈:“爹,真沒騙你,鐵風將軍隻是從馬上摔下,而我也隻是恰好幫了國師一點小忙。”
“真的?”
“比珍珠還真,您不信大可以問問當時圍觀之人。”白檸西懶洋洋的坐上椅子,沒安靜過五秒,素白的手指捏起一把瓜子就往兜裡揣。
這估計是要出去看熱鬨了,若問有什麼熱鬨,也就白檸西知道。
“彆跟我耍嘴皮子,你這剛回來,我不想揍你,少在外麵沾花惹草惹亂子。”白錚麵色無奈,但也沒有攔著。
自己的女兒因為身份無法嫁人,所以即便在外傳其有龍陽之好,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卻沒想到白檸西衝出房外幾分鐘又衝了回來。
“又有何事,難不成缺了銀兩?”白錚皺著眉頭,卻下意識的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疊銀票。
白檸西眼睛亮了亮,笑吟吟的接過銀票:“爹爹最近省心了,兒臣並不往外跑,而是乖乖在家中養病。”
“病?”愣了一瞬的白錚又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
挺好。
一周後。
不知從哪裡吹來一陣妖風,說國師乃魔族大奸大惡之人,若有此人在,神紋大陸近幾年必定瘟疫橫行,戰亂頻發。
民間傳聞不少,有好就有壞,卻沒想到國師剛剛上任一周不到,百姓隻對其惡事上心,大肆宣揚,和一周之前奉為天神的模樣大相徑庭。
這事的源頭還要從國師進朝說起。
話說國師剛進朝那天,突遇暗襲,刺客尋至今日未果,甚至半分線索沒有,這是其一。
其二是白家三少行為惡劣卻在突襲之時,救了國師,並親自護送進朝,據說國師感念其恩,讓白三少陪同其走上金毯,迎接滿朝文武的叩拜。
其三也就是最關鍵的導火索,白三少病了。
“這有何關係?”茶館一人腰中佩劍,黑發高高束起,一根白色雲紋的發帶纏繞其上,五官硬朗,麵貌上乘。
嗓音也是雄厚,一聽便是修煉中的佼佼者。
先生一柄折扇,笑嗬嗬道:“小夥子這就有所不知了吧。國師初次進京遇襲,乃是天地阻攔,告知我們此人不該留於神紋,你想想,如此精巧的機關盒必然不是凡物,細如牛毛的針可是敲打我們的警鐘!”
“其二呢?”
茶館中有人來了興致開始追問。
“其二嘛,白三少之人的品行我們大家有目共睹,怎會如此好心出聲相告?”
不少人議論紛紛:“對啊,這白三少不拿著金凳子坐在旁邊,邊嗑瓜子邊看熱鬨已經不錯了,怎麼如此好心?”
“先生你繼續說啊。”
先生笑了笑,同時也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這傳聞啊,隻有小鬼碰大鬼,才能如此乖順,當時白三少一反常態已是異樣,如今居然病了。”
先生一敲醒木,眾人心頭一顫,忙問:“這是何意?”
“那必然是惡靈法力高強,吸了白三少的精氣增長實力了!若是如此下去,我們神紋不保啊!”
眾人嚇得臉色慘白。
這先生便是之前宣揚國師英勇救隆帝,天降之神人的那個。
誰也沒想到這一陰一陽的說辭都是從一人嘴裡說出來的。
但人們都願意湊熱鬨,八卦是大家的天性,於是一傳十、十傳百,國師的“好”事又在京中傳開了。
佩劍之人喝完茶走到一條小巷之內,拿出一塊玄鐵,對其說道:“效果很好。”
此人便是白檸西手下之一的齊楓。
玄鐵的另一麵,白檸西正吃著葡萄,喝著小酒,好不快活:“繼續盯著,我就不信這個國師這麼沉得住氣,還能待在這。”
“是。”
白檸西吃飽喝足,躺在床上,意猶未儘的舔了舔嬌紅的唇瓣。
讓一群人心悅誠服的叩拜一人難上加難,但是相信一人為非作歹,心思狡詐,可就簡單多了。
男人一看就是天之驕子,肯定沒受過什麼流言蜚語的攻擊,她就讓他好好嘗嘗人間險惡,人心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