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衡之聲音誘哄似的:“想要嗎?”
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中了媚藥的緣故,今晚陸衡之格外溫柔有耐心,像是故意要折磨她。
“想要就求一求夫君。”
“你不求夫君怎麼知道?”
“乖,放鬆一點……”
這一晚不知被他折磨得說了多少羞人的話,被他拋上雲端,被他拽著陷進柔軟的棉花裡,一度像被溺在水裡,無法呼吸……
最後抱著他的手臂沉沉睡去,連做夢都在被他輕薄。
但夢裡她好像被輕薄得很願意。
隔天被陸衡之起身的動作吵醒,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陸衡之穿好衣服,係好腰帶,回身走到床邊低頭親她一下:“紫鳶在外頭等著,你可以多睡會兒。”
蘇青珞困得又閉上眼,點點頭。
再醒來時,聽見門外小二殷勤在門外殷勤地問:“這位姑娘喜歡吃什麼,鄙店做了免費送來。”
紫鳶淡聲說不必。
小二又笑嗬嗬問:“這位姑娘不知是哪家的?”
蘇青珞懵了片刻,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小二好像把她當成了某個青樓裡的姑娘。
也是,誰會帶著自家夫人半夜進客棧?
而且杭州城內人人皆知,首輔夫人樣貌醜陋,不知是陰陽臉還是麻子臉,斷不可能如此貌美的。
蘇青珞有些無奈,好在紫鳶將小二訓斥走。
紫鳶過來時特意拿了麵紗,應該是陸衡之吩咐的,替她戴好,趁著還未到午飯時間悄悄回去。
當天下午,陸衡之抱著一個青樓女子進了客棧的風流韻事便傳遍了杭州城。
杭德佑命人跑遍了杭州城的青樓,也沒打聽出來跟首輔大人春風一度的女子究竟是誰。
而陸衡之也沒跟那女子繼續的意思,接下來幾日都一本正經忙於公務,入夜便歸家,活脫脫正人君子的模樣。
杭德佑悟了。
像陸衡之身份地位如此高的人要清正廉潔,你當著他的麵給他送女人,他自然地嚴詞拒絕。
但自己又忍不住,找了個女子去客棧纏綿,倒也私密。
他就說嘛,男人哪有專情的?看來是清霜不行,於是便命人再去尋幾個不同韻味的美人,留著下次討好陸衡之用。
陸衡之剛來杭州時眾官員都提心吊膽的,但他這一個多月都在忙厲倫的事,反而把查稅的事拋到一邊,眾人懸著的心便漸漸放下了些。
又聽聞他接受知府杭德佑的宴請,更是放心大半,連厲盧都不再執著於送禮。
又過幾天,厲倫的案子終於開審。
一百多個案子合並審理,卷宗長到十幾米。
厲倫被拖上來,在堂上頗為漫不經心。
他狂慣了,縱使手上有人命也渾不在意,對陸衡之也未見得有多尊重,更彆提知府杭德佑。
他的確有狂的資本。
他父親厲盧是浙江都指揮使,背靠浙江巡撫王良翰,王良翰則是當今皇後的表弟,手握一方軍政大權,即便陸衡之也要忌憚三分。
何況杭德佑也各種保證,不會傷他性命。
隻要留著他的命,怎麼判刑對他來說不過是個名號罷了。
是以他看向陸衡之的眼神裡還帶著幾分挑釁。
陸衡之靜靜地看著他,吐出三個字:“斬立決。”
厲倫頓時一慌,懷疑自己聽錯。
杭德佑驚駭萬分:“大、大人說什麼?”
陸衡之將斬字牌往地上一扔,淡聲:“即刻行刑,本官親自監斬。”
杭德佑驚得渾身冒汗,他抹一把額頭的汗水,急聲在陸衡之耳邊道:“大人,這萬萬不可呀,厲倫可是都指揮使厲盧的獨子——”
陸衡之冷冷掃他一眼,壓迫感極強。
杭德佑頓時不敢說話。
陸衡之平聲:“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