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珞忽然有些緊張。
半晌後,他什麼都沒說,將她往懷裡摟得緊了緊:“那貼著我睡。”
蘇青珞臉微微一紅。
比這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不少,她怎麼還會為這個害羞。
同時也鬆了口氣,好在他沒有追問。
她的確是又做夢了。
夢裡是先前在藏畫齋遇見過的書生,好像叫虞世清。
他一襲藍衣官袍,看向她的目光十分認真:“夫人,我會幫你的。”
就隻有這短短的一句話。
看來將來她會有事求他。
沒跟陸衡之說,一來因為沒什麼有效的線索。
二來……要是她就這麼跟陸衡之說她夢見了彆的男人,他不知道會醋成什麼模樣。
先前隻是跟虞世清打了個招呼,他便已經十分不快。
但陸衡之剛才看她的神色,這老狐狸肯定看出來點兒什麼。
卻沒逼著她說出來,說明他很信任她嘛。
她忍不住彎唇,抬頭親了他一下,算是獎賞。
陸衡之無聲一笑,將她摟得更緊。
蘇青珞對京中這次的傳言其實挺喜聞樂見的。
她的名字跟陸衡之的一起被眾人口口相傳,好像是件叫她心情挺愉悅的事。
就連去自家鋪子巡查,也是被人羨慕和祝福的。
從鋪子裡回來後,她便開始給陸衡之做新的衣裳。
說起來她真算不得一個賢惠的夫人,成親一年多總共也沒給他做過幾件衣裳。
冬日下午的光線極好,蘇青珞看著衣服上細密的針腳,忽然來了閒心,在衣衫後背內襯縫了一句話。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是用雙麵繡的技法縫的,所以從外頭幾乎看不出任何痕跡。
想著也許陸衡之某天忽然看見,倒算是一個小驚喜。
剛縫完,仇廣便進來了。
他道:“已經查清楚,藥材單子是綠梅泄露出去的。她在八條胡同時認識了一個關係挺好的姑娘叫香微,那姑娘跟宮裡皇後麵前的姑姑剛好是親戚。”
“她拿了對方五十兩黃金,黃金就藏在她箱籠的最底層。”
還好,不是薑嬤嬤。
綠梅是薑嬤嬤自小養在身邊的,名義上雖然是丫頭,實則薑嬤嬤卻把她當成是女兒。
但綠梅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難有子嗣的話傳出去對陸衡之有什麼好處?
她正想著,薑嬤嬤便突然找上了門。
蘇青珞叫仇廣退下。
作為陸衡之的乳母,蘇青珞該給的尊敬還是會給,親自迎進來扶她坐下,給她倒茶。
不想薑嬤嬤開口便道:“夫人,你彆怪老奴多事,我也是擔心衡之,他畢竟是我從小帶大的……”
蘇青珞溫聲:“您哪裡的話,有什麼不妨直說。”
薑嬤嬤徑直道:“敢問夫人,坊間傳言夫人難以有子嗣的事可是真的?”
蘇青珞微微一頓。
差點都將這件事忘了。
她正思考怎麼跟薑嬤嬤開口,便聽薑嬤嬤接著道:“看來是真的,夫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您可不能看著陸家斷了香火啊……”
好大的一頂帽子。
蘇青珞微微一笑:“那嬤嬤認為該當如何?”
薑嬤嬤道:“依老奴看,夫人還是要給衡之納一房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