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州軍兵營內響起了嘹亮的號角聲,成隊列的複州軍開出了兵營,朝著東南節度府的兵營方向撲去。
在東南節度府兵營內,負責斷後的是鎮南軍校尉朱星河。
他手底下原本有三千多兵馬。
可在臨川府和叛軍的戰鬥中折損了不少,如今僅有兩千餘人。
他站在軍寨的寨牆上,望著遠處複州軍正滾滾而來,他的額頭的汗水止不住地往外滲。
方才大公子點名要他率部斷後,說要是能擋住追兵,回去後升任他為參將。
可看到視野中複州軍的人越來越多,那浩浩蕩蕩的兵馬卷起了大股嚴懲,他覺得頭皮發麻。
他轉頭,對一名都尉招了招手。
“張都尉!”
“在!”
這都尉小跑到了校尉朱星河的身邊,滿臉的緊張。
“我的肚子有些疼,我要去一趟茅房。”
校尉朱星河對都尉交代說:“你在這裡幫我盯著,要是複州軍敢進攻,堅決給我頂回去!”
“我去去就回!”
都尉聞言,頓時滿臉苦色。
“校尉大人,我......”
都尉正要拒絕,校尉朱星河直接捂著肚子,已經朝著遠處跑了。
“不行了,要拉褲襠裡了,我先走了。”
校尉朱星河順著梯子下了君軍寨後,直接奔向了自己的馬匹。
“走,快走!”
他招呼自己的親衛,騎上馬朝著營地的另一個門而去。
都尉看著越來越近的複州軍,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
這大戰在即,校尉大人拉肚子了,騙鬼呢。
“那啥,老趙,你這這裡幫我盯著,我去看看校尉大人拉的怎麼樣了。”
這都尉也不願意留在這裡送死,所以將這個堅守的任務交給另一名都尉後,自己也跑了。
這斷後的軍官們以各種理由先後開溜,僅僅片刻的功夫,斷後的最高指揮官就變成了一名隊官。
遠處馬蹄聲宛如雷潮一般響起,大股的複州騎兵席卷而來。
“咻咻咻!”
“咻咻咻!”
“......”
這些複州騎兵衝到了東南節度府兵營外,對著軍寨上就是一輪羽箭的拋射。
“弟兄們,守不住了!”
“當官兒的都跑了!”
“咱們也彆守了!”
“各自逃命吧!”
這一輪箭雨徹底的擊碎了斷後軍隊的抵抗意誌。
這隊官嚎了一嗓子後,自己舉著盾牌,直接跑路了。
實際上不需要這隊官下令,已經陸續有三五成群的鎮南軍軍士當了逃兵。
他們又不是第一次上戰場打仗。
如今大部隊都撤了,他們留下來斷後,明顯就是送死的。
雖然有軍令壓著,讓他們剛開始不敢跑。
可隨著軍官一個個跑了,複州軍又打過來了,求活的欲望壓過了所謂的軍令,直接撒丫子跑路了。
負責斷後的兩千多名鎮南軍幾乎是沒有進行任何的抵抗,直接一哄而散了。
複州軍的騎兵不費吹灰之力就衝進了東南節度府的兵營,占領了這裡。
兵營內輜重車輛、營帳、投石機、鍋碗瓢盆什麼的扔的遍地都是。
右騎軍突然的撤離,讓鎮南軍也不得不倉促的撤離,所以很多東西都扔掉了。
在占領了東南節度府的臨時營地後,複州軍並沒有停留,旋即氣勢洶洶地對東南節度府的軍隊進行了追殺。
複州騎兵打頭陣,六七萬養精蓄銳的複州步軍緊隨其後。
他們宛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僅僅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咬上了敗退的東南節度府軍隊的後衛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