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去,剁碎了他們!”
蕩寇軍的人一聲招呼,當即數十人拎著刀子追進了蘆葦蕩。
戰場在不斷向周邊蔓延,很快,方圓兩裡地的地域全部都是廝殺的戰場了。
“堂主,左騎軍看樣子是擋不住了!”
東義鎮的一處房頂上,黑旗會的堂主餘永年等人正在觀戰。
看著左騎軍被打得節節敗退,一名名左騎軍被追上砍翻在地,他們心驚肉跳。
這一次攻過來的敵人太多了,很顯然左騎軍不是對手。
這幾天他們黑旗會並沒有參與一線戰鬥,僅僅負責收治傷員,清理戰場和幫忙燒火做飯等。
現在看到左騎軍被打得狼狽不堪,校尉林威等人更是深陷重圍,黑旗會一眾人都是心裡慌亂。
“抄家夥,我們去幫忙!”
餘永年看著遠處那慘烈的戰場,心一橫,轉頭大喊了起來。
“堂主,彆衝動啊!”
有黑旗會的弟兄嚇了一大跳,當即勸說道:“我們又不是軍隊,犯不著去送命......”
“弟兄們,不怕死的跟我上!”
“貪生怕死的,趕緊滾!”
堂主餘永年順著梯子下了房頂,直接踹開了他們看管的一處房屋的門。
屋子裡堆滿了他們這幾日繳獲的各類兵刃甲胄,他們負責幫忙看管的。
餘永年抓起了一件滿是凝固血跡的皮甲穿上,又抄起了一把鋒利的長刀,大步走出了屋子。
“堂主,你這是何必呢。”
看著餘永年真的要去幫忙,站在院子裡的有些人不理解。
“老子當初是鎮子裡給人當牛做馬,穿的衣衫是彆人不要的,吃的是主人家剩下的殘羹剩飯!”
“要不是張大都督,老子一輩子都直不起腰,更彆說當黑旗會堂主,娶親了!”
“現在有張大都督和左騎軍的話,老子說不定哪天就被主家給打死扔江裡喂魚了!”
餘永年瞪著眼珠子道:“老子的婆娘已經轉移去了北安城!”
“我就算是死了,黑旗會也會照拂她的!”
“我既然身為黑旗會堂主,就不能當貪生怕死的人!”
“願意跟著我去幫忙的,一起去,不願意去的,老子不強求!”
堂主餘永年說完後,看了一眼眾人,拎著刀子大步流星地朝著外邊去了。
一眾黑旗會的人彼此看了幾眼後,有人一聲不響地也進了屋子,抓了一根長矛。
“他娘的,說得老子好像是白眼狼一樣!”
“老子也是知恩圖報的人!”
“和那些狗日的拚了!”
“......”
除了極個彆的黑旗會的人站在院子裡猶豫,沒有行動外,大多數的人都去抄家夥,跟著堂主餘永年殺向了戰場。
他們這些人平日裡也沒正兒八經的操練,可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他們數百人呐喊著衝入了戰場,著實是將戰場上的蕩寇軍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左騎軍援軍來了呢。
可一交手才發現,這些人壓根就不會打仗,就知道瞎咋呼。
交戰不到兩炷香的功夫,東義鎮碼頭就徹底被蕩寇軍攻陷了。
校尉林威大腿上被砍了幾刀,差一點就沒命了。
親衛拚死將他從蕩寇軍的手裡搶了出來。
監軍胡平安率領殘部且戰且退,退往了東義鎮,試圖依托東義鎮堅守。
可蕩寇軍咬得太緊了。
他們還沒來得及在鎮子入口布置防線,蕩寇軍已經殺進了鎮內。
胡平安除了身邊還有百餘名左騎軍軍士外,其他的不知道是死了還是逃了,反正入眼所及,到處都是敵人。
正當蕩寇軍所向披靡的時候,遠處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左騎軍驍騎營抵達了戰場。
“殺啊!”
驍騎營校尉黃浩看著那漫山遍野的蕩寇軍,顧不得歇息,下令騎兵向蕩寇軍發動了反撲。
“咻咻咻!”
弓馬嫻熟的騎兵們策馬疾馳,人還沒到,強勁的羽箭已經將一名名錯愕的蕩寇軍射殺了。
在放了一陣箭後,雙方距離已經很近了。
黃浩等人收起了硬弓度短弩,抽出了寒光閃閃的馬刀,沿著大路就衝了過去。
高速衝鋒的騎兵橫衝直撞,所過之處,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
蕩寇軍的軍士不是傻子,看到騎兵衝來,沒有結陣的他們不敢硬碰硬,驚慌失措地朝著路兩邊躲避。
可麵對騎兵的衝擊,他們躲閃不及,很多人都被撞得倒飛出去,骨頭碎裂。
騎兵們一口氣衝到了碼頭,他們的身後留下了遍地的屍體。
“不要停,給我繼續殺!”
黃浩喘著粗氣,調轉馬頭,又朝著東義鎮衝去。
有蕩寇軍軍官試圖聚攏隊伍,遲滯騎兵的衝擊速度,靠著人海戰術圍住騎兵。
畢竟碼頭周圍都是河溝蘆葦蕩,一旦將騎兵圍住,那就是活靶子。
可黃浩卻不上當,他沒管那些落單的騎兵,徑直地朝著成建製的敵人衝擊。
在他們的來回衝擊下,蕩寇軍都被驅趕到河溝和蘆葦蕩中去了,在平坦的地方都沒辦法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