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荷包(2 / 2)

“母親,我有個棘手的事要拜托你。”雲舒呈上那醜醜的荷包。

宋母不敢置信,懷疑自己眼花了,將它端詳一圈,打趣:“你也轉性了,知道拿針線了。”

“母親就知道笑話我。”煞費苦心得出這麼個潦草的玩意來,她本人亦頗為抬不起頭來,“這不是上頭下了派霍錚南下蕩寇的旨意嗎,克日便啟程,時間緊張,彆的來不及預備,我就想親手繡個荷包,裡麵再縫個平安符。不論貴賤,總是我的一番好意。結果忙活了大半日,手跟鏽著筋一樣,總也弄不滿意,隻能來請母親幫忙了。”

“霍將軍幾時出發呀?”荷包擺出來的刹那,宋母便有了用不上得重縫的成算。

“後日天不亮,”她的話裡話外流露著淡淡的不舍,“挺急的。”

宋母道:“這樣急,那我一針一線教你肯定趕不上,不如我來縫,你呢,上永定寺求一紙平安符。既不耽誤送,又全了你的心意。”

宋知韻道:“是這麼個理。母親,那麻煩你了,我即刻出城。山路難行,宜早不宜遲。”說著,半刻多等不得,立時喊雲舒出發。

“你這孩子,空著肚子怎能爬山?”宋母搶前攔下,“今明兩天,夠用了,多耽擱一時半會誤不了事。另外你們兩個女兒家出門在外,不能叫人放心,且吃了飯,往白鷺書院你哥哥那修書一封,讓他陪你們一塊,路上好有個照應。”

書院路遠,來回折騰太過,她本欲拒絕,卻剛好靈機一動,說合歲寧和哥哥的機會,這不就找上門來了嘛。

“行,有哥哥陪同,一萬個方便。”她滿口答應。

飯點一過,姑且未見宋懷書趕回,遂趁機看望抱病在床的宋父。

宋父背後抵著枕頭,靠坐著:“霍將軍一走,將軍府隻剩你一人,我與你母親安能心安,不妨你回家來住著。你的院子仍原原本本地放著,屋子每日打掃,與你出閣前沒兩樣。”

宋知韻朝宋父遞去才沏好的茶,道:“霍錚把孟康支派給了我,您也見過,那孟康一身腱子肉,又常年追隨霍錚征戰,什麼妖魔鬼怪沒見識過,有他在身邊幫襯,誰敢對我不敬,而且我的性格您還不了解嗎,哪個不長眼的膽敢欺辱我,我務必千倍萬倍奉還。所以啊,你們二老不用為我操心。”

“你年紀小,彆把人心看得太良善。霍將軍一去,少則兩三月,多則一年半載,他是全心全意體貼你,他生父賀家可蠻橫無理,尤屬賀老兒的續弦劉氏,活將賀家上下捏得死死的。頭前劉氏上將軍府大鬨一通,當時有霍將軍鎮場子,她有所顧忌,如今將軍府空虛,她看你勢單力薄,賊心再起,使你受委屈如何是好?倘在家,我和你娘護著你,諒她也要夾著尾巴做人。”基於多年來同吳員外郎爭斤掰兩的經驗,宋父由衷不忍心放女兒獨守將軍府。

經父親提醒,她方憶起來這號人的存在。她蠻不上心,笑道:“劉氏若敢來妄作胡為,我便學霍錚的派頭,命府裡的小廝給她扔出去。她不嫌顏麵掃地,儘管來鬨。”

孩提時期,宋父且拿她沒法子,而今長大成人,更勸不了。因妥協道:“由你。總之我們在這,倘或遇上處理不下的硬茬,勿硬撐,勿報喜不報憂。為父今時不同往日,也是紅袍加身的官員了,屬達官貴人行列之一,莫說尋常人家,有頭有臉的蹬鼻子上臉,為父也定以牙還牙。”

宋知韻笑意加深:“等身上痛快了,您可改改您遇事顯擺的毛病吧,最好彆去吳員外郎跟前說三道四,省得你們倆不對付,吵嚷起來,完了再挨母親冷言冷語。”

“妹妹說得有理。”宋懷書輕步進門,卷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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