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眠,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我要回國,我要找爸媽,我再也不要和你們玩了。你們都欺負我,你和大哥都欺負我。”
門開了,裴霜霜捂著臉頰,哭著跑開了。
紀眠的護工往裡麵看了眼,紀眠躺在床上,顯然是勝利方。
“紀小姐,要休息了嗎?等會就要吃午飯了,要不等吃了再睡?”
“困了,現在睡。”
紀眠直接把被子蓋過了腦袋,聲音悶悶傳來,並不真切。
護工也不敢打擾,趕緊把門關上,怕打擾到紀眠睡覺。
而這邊,“裴霜霜”加快步伐,趕緊離開了醫院。
她已經出院,護工也沒理由再跟著了。
裴硯派人來接她出院,可她故意提前,所以現在門口沒有裴硯的人。
她快速上了一輛出租車。
“去哪兒?”
“機場,謝謝。”
紀眠趕緊說道。
裴霜霜送來了她的身份證護照之類的,還給她兌換了美元,方便她在國外生活。
她沒事就去打裴霜霜兩下,就是為了讓下麵監視她倆的人放鬆警惕。
裴霜霜是故意趁腿好了來挑釁自己,然後兩人快速換好衣服,她穿上裴霜霜的衣服,捂著臉哭著小跑出去,那些人習以為常,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她必須要快一點,打一個時間差。
在國內,裴硯隻手遮天,在國外總不行了吧。
紀眠打算先出國躲一陣子,隻要分居時間夠久,到時候就能自動判定離婚。
是裴硯先欺婚騙婚的,和她沒關係。
她從沒有對不起裴硯過,她問心無愧。
是裴硯……對不起自己。
紀眠一向敢愛敢恨,如果這個人不值得,她不會再付出一丁點感情。
她知道感情不像水龍頭,說關就關上,但她生性要強,絕不吃夾生的飯,眼裡容不得沙子。
就算再喜歡,也會慢慢克製自己,收斂情緒。
總能從愛到不愛,從不愛到淡漠的。
她對陸行川不就是這樣嗎?
紀眠一路有驚無險的到了機場,已經檢票等待候機。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裴硯打來的。
她看著來電顯示,心跳加速,心弦繃緊,不敢接聽。
她隻盼著時間流逝快一點,還有半個小時飛機就能起飛了。
她是臨時買票,這個時間點隻有這一趟航班了。
裴硯坐在車上,已經到了醫院樓下,以為紀眠耍性子,不願意接聽,也沒有在意。
原本他在開會,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心神不靈,他心有不安,總想看看紀眠,一顆心才安定下來。
他到了病房門口,護工站在外麵。
“怎麼不進去照顧她?”
“太太睡著了,我不敢進去打擾。”
“現在是吃午飯的時候,她睡了?”
“嗯。”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應該沒有,早上霜霜小姐出院,非要過來挑釁太太,又哭著離開了。後麵太太就累了,上床休息了。”
“好,我知道了。”
裴硯推門進去,手機響了,是童序發來的消息。
“派去接霜霜小姐的司機,沒有接到霜霜小姐,應該是提前離開醫院了,但也沒有回住處。”
裴硯看著手機,無奈地說道:“霜霜又耍小脾氣了,眠眠,你就不能讓讓她嗎?”
“紀眠”背對著他,肩頭輕顫,明顯已經醒了,瞞不過裴硯。
“眠眠,我就這一個妹妹,視若掌上明珠,要是彆人這麼欺負她,早就完了。以後我會讓她躲著你一點,彆和她較真。她對我……有不一樣的意義,你要實在不喜歡,我就讓她出國,去我父母那裡,好不好?”
“眠眠,你還是不想和我說話嗎?既然醒了,就吃飯吧,餓久了胃難受。”
裴硯說了很多,“紀眠”還是一動不動。
“眠眠?”
裴硯隱隱察覺出不對勁,直接掀開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