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眠止住了步伐,她的確欠他一句鄭重的謝謝。
“好吧。”
兩人下樓,在咖啡廳坐下。
“上次的事,多謝。”
“嗯……”陸行川有些局促,明明這段時間麵對所有人都運籌帷幄,坦然自若,可是看到紀眠他心裡緊張得要命,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擺。
“那個,嘗嘗這家招牌吧,有你喜歡的草莓蛋糕。”
“不了,最近不想吃太甜膩的。”
陸行川聽到這話,是不想和他一起吃甜膩的蛋糕吧?
“你給我發的短信我看到了,我忘記回了……”
“沒事,本來就是我多管閒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紀眠表現寡淡,如古井無波,一直都是陸行川找話題,他局促不安,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打破這僵硬的局麵。
“那個……我沒想到裴硯這次能下得了狠手。”
“什麼?”
紀眠疑惑地看著他。
“你不知道嗎?裴霜霜親生父母找上門來了,她現在應該焦頭爛額,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她最在意自己的身份地位,可如今卻出身卑賤,隻怕會生不如死。這樣的懲罰,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親生父母?我怎麼不知道,這和裴硯又有什麼關係?”
紀眠一頭霧水。
陸行川也有些意外,紀眠什麼都不知道嗎?
“陸行川沒有告訴你嗎?裴霜霜的親生父母,不是他找來的嗎?”
“為什麼要找她的父母?”
“因為你被拐賣,都是裴霜霜做的啊。”
這回輪到陸行川愣住了,裴硯什麼都沒說嗎?
紀眠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她被人販子拐賣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裴硯是知道了這件事?他的心該有多痛?自己守護的家人,最終和惡人同流合汙,他一生恪儘職守,可裴霜霜卻讓他變成笑話。
他怎麼什麼都不說呢?
這段時間還想沒事人一樣,不知道心裡痛成什麼樣。
而且,裴硯就算再討厭裴霜霜,那也是他精心嗬護了二十年的妹妹,怎麼會用這麼陰損的法子毀掉裴霜霜呢,裴硯做不出來的。
她認識的裴硯做不出。
做不出來,她也不怪他,她體諒他的難處,從不會逼迫什麼。
可現在……
“阿眠,你怎麼了?”
“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
紀眠直接拿起東西離開,陸行川想要挽留,可服務員攔住了他:“抱歉,先生,你還沒有付錢。”
就這一會的功夫,紀眠已經消失不見。
陸行川失魂落魄地付了錢,看著沒有動過的咖啡,心情無比沉重。
兩人連好好喝杯咖啡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紀眠上了車,心思紊亂。
她想要直接質問裴硯,但又忍住了。
她給童序打電話,找尋裴霜霜父母這件事,總不是他親自去找,肯定是吩咐下去的。
“你知道裴硯找尋裴霜霜父母的事情嗎?”
“知道啊,這事是我辦的,嫂子你就等著看吧,裴霜霜的報應馬上來了。”
“她家裡什麼情況,你一五一十地和我說。還有裴硯為什麼突然讓你這樣做。”
童序立刻交代。
聽完後,紀眠沉默了很久。
這是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