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還不回家,是不是無家可歸啊?要不你跟我走吧,嫁給我,給我做婆娘。”
“你……你彆亂來,我家人馬上就來了。”
紀眠從地上起來,腳痛得厲害,走路也一瘸一拐。
“這裡哪有人啊,就我們倆。你長得可真水靈……”
男人作勢要觸碰她的臉,紀眠嚇得趕緊後退。
“讓哥哥抱抱,我好久沒抱女人了。”
男人撲了上來,惡臭味撲麵而來。
紀眠胃裡翻湧,一瘸一拐地往前跑。
後麵醉鬼窮追不舍,嘴裡還說著葷話,她害怕得要命。
終於,前麵有了光亮。
車子的遠光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她用手擋在眼前,車上有人下來,見她穿得單薄,立刻脫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阿眠,我來遲了。”
紀眠看到裴硯的那一刻,也不知道為什麼,眼淚不受控製地落下。
“你……你怎麼才來啊,那個醉鬼一直跟著我,我好害怕……”
她哽咽地說道。
那醉鬼見有人來了,也不敢造次,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裴硯將她打橫抱起,放到了車上,車上暖氣開得很足,讓她沒有那麼冷。
他看著她膝蓋上的傷,目光晦澀。
“先帶你去診所上藥,包紮一下,免得感染。”
“好。”
裴硯開車到了小診所,因為她沒穿鞋,是抱著她下車的。
她明明知道於理不合,卻無法拒絕他的懷抱,鼻息之間是熟悉的薄荷清香。
她腦海裡忍不住浮現出夢裡旖旎的畫麵,她和這個男人耳鬢廝磨,羞於啟齒。
裴硯將她放在椅子上,看向她的時候發現紀眠也在看自己,眼神裡滿是疑惑和對未知的恐懼,又期待著什麼。
護士拿來了消毒的東西,包紮的時候酒精觸碰傷口,疼得她倒吸涼氣。
裴硯在一旁心疼:“輕點,她疼得厲害。”
“沒辦法啊,必須要消毒,忍一忍就好了。”
護士很快包紮好,紀眠已經開始掉眼淚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痛的,還是因為彆的什麼。
“我給你吹吹。”
他單膝跪在她的麵前,捧著她的膝蓋,輕輕吹著,態度虔誠得像是神女旁邊的侍從。
“你到底是誰!”
“阿眠,你覺得我是誰?”
裴硯抬眸,目光溫柔繾綣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從未見過這樣幽邃的眼眸,裡麵全都是磅礴洶湧的愛意,小小的自己映入眼中,仿佛要被溺斃。
她心跳忍不住加速。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腦子疼得厲害,仿佛有什麼要衝破束縛。
她疼得暈厥過去。
裴硯趕緊轉院,請了專業的醫生給她做全麵的檢查。
她腦波浮動異常,醫生抽血化驗,發現她一直在服用過量的鎮靜藥劑,這是用於精神治療的,普通人長期服用會有一定的依賴性,會出現幻覺,心焦等症狀。
一個正常人,長期服用這種精神類藥物,遲早出事,說不定會精神錯亂失常。
“她不記得我了,這是為什麼?她大腦受到過撞擊嗎?”
“並沒有,可能是被人催眠,記憶篡改,再配上這些鎮靜藥物,所以才會這樣。”
裴硯聽到這話,拳頭無聲地握緊。
陸行川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竟然讓紀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