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陸行川回到了公館,喝得酩酊大醉。
商場上的應酬,總是難以避免,可紀眠知道,陸行川不善飲酒,而且這一年他身體損傷得厲害,更加忌諱煙酒。
“怎麼喝成這樣?”
紀眠微微蹙眉。
“商業的局,先生推不掉。”
秘書趕緊說道。
“把人扶進去,讓廚房準備醒酒湯。”
紀眠為了演戲,還要陪著陸行川去屋內。
秘書離開了,紀眠才鬆開了陸行川,冷眼看著。
就在這時,陸行川的手機響了。
陸行川醉得厲害,像是一灘爛泥,紀眠覺得鈴聲太吵了,就想去關掉。
可那是一串境外的號碼,陸行川還給了備注。
“金三角。”
金三角是什麼地方,她自然知道,東南亞的公海,緬甸老撾泰國的交彙地帶,裡麵每天都在發生犯罪和邪惡。
鬼使神差的,紀眠按了接聽。
那邊傳來了沙啞的聲音。
“陸總,你不厚道,明明說好了和我們裡外聯手,一起誅殺裴硯,可你為什麼出爾反爾。最近裴氏集團打壓的厲害,我可以再給陸總一次機會,和我們聯手。但如果這次陸總再反悔,那我們就不是殺裴硯了,而是先殺你。”
紀眠聽到那陰沉沉的話,心臟狠狠一揪。
那些人還要卷土重來,她要如何給裴硯傳遞消息,讓他小心提防,如何阻止陸行川在背後放冷箭?
“陸總,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紀眠害怕地掛斷了電話,一頭的冷汗。
她正要把手機放回原處,沒想到一抬頭對上了陸行川幽邃的視線。
紀眠嚇了一跳,手機掉落在地,發出沉悶的一聲。
陸行川彎腰將手機撿了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
“他都和你說了什麼?”
陸行川有些陰沉,看著很嚇人。
“我……我……”
“紀眠,你有耐心和我演戲,可我沒什麼耐心和你演戲了。”
紀眠聽到這話,心臟狠狠一顫。
原來,他都知道。
她不知道,愛不愛一個人,一個眼神就能出賣。
她之前失憶,看他的眼神還算溫柔,可現在看他的眼神即便再偽裝也難掩裡麵的厭惡和嫌棄。
陸行川沒有理會她,而是背著她去陽台打電話了。
距離太遠,他又壓低嗓音,所以她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什麼。
過了大概十分鐘,陸行川回來了。
紀眠不知道他是否答應。
“你……你忘了你答應我的嗎?不會再對裴硯下手,你答應過我的。”
“那你呢?你答應我了嗎?”
陸行川冷笑地看著她:“我隻要你三年,可你一天都不肯待。你人在我這兒,心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你連做做樣子都做不到,我為什麼要幫你。”
“我恨不得讓裴硯死無葬身之地!我恨他,恨他橫插一腳,要是沒有他,我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永遠是我的囊中之物,你逃不掉我的手掌心。如果沒有裴硯,我不會變得這樣狼狽。”
沒有裴硯,紀眠就不會有靠山,就不會有底氣,她看到自己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般,要如何討生活還要看他的意思。
他就算意識到林薇薇不值得,和紀眠也還有回頭的餘地。
可因為裴硯,他和紀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很難不恨裴硯。
“你想看到的無非是我圍著你打轉,滿足你的男人虛榮心罷了。你就想看我和林薇薇,因為你大打出手,證明你的魅力,證明我們有多愛你,離不開你嗎?”
“陸行川,我隨便你怎麼選,隻要裴硯死了,我絕不獨活!你休想再威脅我,你這樣的人,我真是受夠了。你就是個垃圾!彆張嘴閉口說愛我了,你是垃圾,你的愛也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