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真的很有意思，迪基鳥。”
“你沒發現你和她相處的時候，要和她們相處的時候不太一樣嗎？”
“有嗎？”
“我不是指她們知道你身份的時候。是指同樣不知道你身份的時候。”提姆補充到，“迪克，你太放鬆了。你幾乎沒有遮掩那些做義警的痕跡。”
“反正你早晚要告訴她的，也沒差。”
迪克深深歎口氣，“我其實還沒想好。”
“那你注意點，彆再露出更多。”傑森開了個玩笑，“彆你還沒想好，就被她知道了。”
“放心。”迪克又歎口氣，“但說實話，我討厭這個。”
不過等他推開廁所門時，他又重新揚起笑臉，恢複成了那個開朗的模樣。
“你想好要點什麼了嗎？”
“牛排？再加個烤腸拚盤？”菲麗希緹抬起頭，剛想讓他挑，就感覺他的氣場好像不太對勁。
這是一種很難言明的第六感在起作用。
以往菲麗希緹就算感覺彆人的情緒有負麵變化，隻要他們不想挑明，她一般也會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順著人家聊下去。
但因為今天是迪克，她不確定的又看看他，“是我錯覺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太開心？”
傑森和提姆同時感歎了一聲，仗著她聽不見，更加肆無忌憚的在頻道裡調侃起來，
“老兄，她是對彆人的情緒敏感，還是隻對你的情緒敏感？”
“完了完了，迪基鳥徹底淪陷。”
“我看卡珊德拉是要莊家通吃，這他能分手？”
“那我們要賠的血本無歸了。”
迪克無暇顧及這些了，“沒有吧？我還挺開心的，現在？”
菲麗希緹想他大概是不想告訴她，於是手撐著臉頰順著他往下說，“是嗎？那肯定是我的錯覺了。”
但迪克又有點反悔，他實在是好奇，“你是從哪感覺出我情緒有變化的？”
這句話作蓋棺定論還有點不夠。
“所以你情緒變化了嗎？”
迪克猶豫了下，還是選擇坦白，“嗯，有一點點？”
他進一步解釋，“也不是不開心，你知道，就是有點鬱悶。”
所以她感知的是對的。
菲麗希緹難掩她語氣中的小得意，“我就說你情緒有變化了。”
迪克溫柔的看著她眉飛色舞在那說，“這是一種感覺，理查德。就像是小動物的生存本能，我也天生的能做到。”
他很確信自己現在除了快樂，也和菲麗希緹一樣，有一種得意的感覺。
因為不論一個人感知情緒的能力有多出眾，她總得關注那個人才能敏銳的發現變化。換句話說，菲麗希緹一直在看著他，在意著他，不然她怎麼能這麼快發現這件事呢？
迪克這時候很想關掉隨身攝像頭，然後對她說，就這麼一直看著我，彆轉移視線，不然我想我會很難過的。
通常他不會在意彆人的視線，總能直白的把這些話說出來給對方聽，更彆說今天圍觀的不過是他兩個兄弟。但他就是說不出口。
迪克想，也許這些話得一直埋在心底了。就和想對傑伊說的那些話一樣，深埋心底，不見天日。
他沉浸於自己的思緒裡，一時間忽略了對麵還坐著個人。
而菲麗希緹也慢慢從他深情的眼眸裡脫身，更不想打擾他難得的憂鬱時刻。
迪克笑得時候看起來就是陽光開朗大男孩，以至於讓人有點忽略他的長相其實偏向於憂鬱感。當他不再嘴角上揚，而是眉心微皺時，他那股憂鬱和破碎感瞬間躍然而上，奪人心弦。
當然，更重要的就是迪克很少有這個時候，所以她更得珍惜了。憂鬱係帥哥可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的。
菲麗希緹心滿意足得慢慢切下一塊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