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睡？”
和提姆聊完已經差不多一點了，他想著她應該睡了，打算明天再和她談的。
沒想到現在就得聊聊了。
迪克咽下口水，心裡突然有了退卻之意，“快睡吧，這都很晚了。”
菲麗希緹合上書，“我以為，你也許會想和我說說話。”
“阿福和你說的？”
菲麗希緹點頭，“我來這住了這麼多天，還是第一次看到阿福眉毛皺得這麼緊。”
“喔，我和布魯斯的吵架肯定又把他嚇到了。”
“所以，你要和我聊聊嗎？”菲麗希緹掀開另一邊的被子，“還是直接睡覺？”
“我還能選？”
迪克拿上睡衣睡褲去浴室間裡換，換好之後直接鑽進了被窩。儘管就這個季節來說，他睡得這邊並不能算冰涼，但是和菲麗希緹溫暖的那邊一對比，那自然還是那邊更吸引人一點。
而且他還能抱到人。
“你去外麵兜了一圈回來，你不衝個澡？”
“我已經衝過了，在自己的房間。”
菲麗希緹挑起一邊的眉毛，“也就是說，你已經找了個地方靜靜待過一段時間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她這種問話下，他總覺得莫名心虛，“也不是一個人，還有提姆呢。”
“嗯哼，所以我應該也能知道你和布魯斯吵了什麼吧？”
好家夥，原來在這裡等著他呢。
迪克失笑，才發現自己繃緊的精神又一次鬆了下來，“你也太會對付我了。”
他嘟嘟囔囔，“你到底從哪學來的這些。”
菲麗希緹摸摸他的頭發，“我還沒有和你提起過我的母親呢。”
儘管她覺得他們應該已經知道了她的全部底細。可是在這種事情，主觀和客觀是不一樣的。
“我媽啊，是個很矛盾的人。她到現在也一直走在追求愛情的路上。但每次的結果都不儘如人意。”
“可她從不放棄？”
“不。”菲麗希緹笑著搖頭，“我也很難說清她到底有沒有放棄。”
“我隻是在給你解釋為什麼我看起來很會安撫人的情緒。是因為我媽的狀態就不好，她總是精神高度緊張，很容易心煩意亂和坐立不安，一直需要有個人陪在她身邊。”
迪克翻過身子，後腦勺枕在她的大腿上，希望能通過觀察她的表情來更好的及時回應她。
“我那個時候其實自己也很焦慮，初來乍到，語言不通，有時候還會遇到校園暴力，而我還得照顧我媽和我弟弟。”
“可你看起來不像是覺得這些回憶很痛苦。”
他剛才沒感覺錯，她提起這些事的時候確實沒有負麵情緒。為什麼呢？
迪克這種困惑的表情真讓她心生愛憐，也可能單純的是因為他是迪克吧。
所以他什麼樣子她都會覺得可愛和喜愛。
菲麗希緹溫柔地說，“因為我知道我媽媽是愛我的呀。”
“尤其是，當我知道她也不想讓自己那麼多愁傷感，總是不顧一切的走在尋求愛情的道路上。”
“可這往往加重了她在這種事情上的偏執。”迪克脫口而出後才發現自己的用詞好像略顯粗糙，“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所以我後來沒有辦法再責怪她了。”
菲麗希緹說起這些的時候真的很平和，
“當然，這其實還取決於各人的接受程度。又或者說是我比較幸運，這些事我都剛好能接受。”
“萬一我說的這件事不在你能接受的範圍呢？”
“你可以先講給我聽聽。”
“或者也可以先給我個保證？”
放鬆下來後，迪克就又有心思說俏皮話了。
菲麗希緹對此反應是，微笑。
“好吧好吧。”迪克收回他那靈活踩在危險邊緣的腳，“我，咳，在這個時候說這話，好像缺乏了一種你比較喜歡的儀式感？”
菲麗希緹難得皮笑肉不笑，“一般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它僅剩的儀式感也就被完全消滅了。”
“啊，嗯。那我們重來。”
迪克清咳一聲，“我想和你結婚。”
即使有預感可能是這種事，但菲麗希緹最開始以為是訂婚，沒想到他上來頭一句就是結婚。
兩個麵紅耳赤的人互相對視，那也隻能使對方更加害羞。
菲麗希緹舔舔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著她含羞的樣子，迪克不自覺的往前又邁出了一步，“我發誓，即使布魯斯不同意，我也一定會娶你。”
沒想到恰恰是迪克這句話反而使得菲麗希緹神色大變，“什麼？你爸不同意？為什麼？”
她神情嚴肅，“因為我們門不當戶不對？”
迪克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神情變了，但他也自覺坐起來和她聊這個，“怎麼會和這個有關，這又不是問題。”
“難道是因為你有未婚妻？”
“啊？”
迪克更不明白她怎麼會想到這個地方去。
“你沒說過啊！”
“不是！我沒有啊！我在你眼裡難道是這種腳踏兩條船的人？”
“嗯。”菲麗希緹難免有點心虛，她解釋不清為什麼這是她的下意識反應啊，“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這種人。”
“你為什麼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