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淩亂,鼻青臉腫,確實有點像豬頭。
不,可惡的傻子,竟敢說他是豬頭!
陸朔打開水龍頭接了把水洗了一把臉,洗掉鼻子和嘴角已經乾涸的血跡。
鏡子上突然驚現一張扭曲的臉,陸朔心臟一顫,咬了咬牙打開浴室的門。
“你在乾什麼?”
江牧慢吞吞地將臉和玻璃分開,不敢看陸朔,“......不是洗澡?”
陸朔皺眉:“我洗澡,你在乾什麼?”
江牧手指心虛地摳玻璃:“我,看看。”
陸朔:“滾,滾那邊去。”
江牧垂頭喪氣,腳步拖拖遝遝地走了。
“等等。”
江牧轉頭,以為陸朔還要罵他,可憐兮兮地求饒:“沒看到,不看了。”
陸朔不耐道:“誰教你看男人洗澡的?你還看過誰?”
江牧眼睫顫了顫,伸出纖長的手指開始數數,一、二、三、四、五......
手指越伸越多,陸朔的耐心到達了臨界點,一個箭步衝上去攥住江牧的手腕,“五個?六個?十個?你看過十個男人洗澡?!”
“沒看過。”江牧急急搖頭,“沒看過!”
“數數是什麼意思?”陸朔晃了晃他的手。
“開心。”江牧唇角揚起來,“陸朔,你今天跟我說了好多句話......”
他的眼眸像一潭春水,笑起來春水便蕩起層層漣漪,陸朔險些沉迷,手也不自覺放開了。
“陸朔。”江牧說,“我買了東西。”他笑著,從層層圍巾裡抬起消瘦的下巴,在身上棉服口袋裡掏啊掏,掏出......一條秋褲,和一件秋衣。
陸朔看著他明明隻有巴掌大的口袋:“?”
“穿。”
黑色的秋衣在陸朔麵前晃啊晃,江牧那張俊秀白皙的臉若隱若現。
“不要。”陸朔轉身就走,拿起桌子上一瓶礦泉水打開喝了一口。
“可是......”江牧不依不饒。
“沒有可是。”陸朔冷酷無比。
“你臭。”江牧小聲嘟囔。
陸朔:“......?”
“一點點。”江牧在他身後用秋衣和秋褲推他的腰,“洗澡換衣服,豬頭。”
陸朔磨牙:“再說豬頭,我讓你變成真的豬頭。”
江牧立馬露出討好的笑,猝不及防伸手抱住陸朔的腰:“豬頭也好看。”
陸朔把他從身上撕開:“滾旁邊去。”
江牧不舍地站定,將手裡的衣服又往他麵前湊了湊,“換衣服。”
陸朔還沒做出反應,江牧就已經將衣服塞到他手裡,像兔子一般逃開了,“我不看。”
越強調他越不相信。
都怪那個該死的、齷齪的賓館老板,標準的房間竟然也設計成這個鬼樣。
手上的秋衣秋褲是已經清洗過的柔軟,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清冷淡淡的香味,陸朔將衣服放在架子上,脫衣服洗了個四麵楚歌、風聲鶴唳的澡。
從浴室走出來,陸朔環視一周,卻沒有看見江牧的身影。
陸朔擦著頭發:“1748,他呢?”
1748躺在床上,“出去了。”
“去哪裡了?”
1748:“我怎麼知道!你不會真的要睡覺吧?”
“嗯。”
1748服了,“你打了龍哥,又沒把人徹底打死,他遲早殺了你,你趁現在離開東區還來得及。剛剛管理係統都給我發警告信息了,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