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朔懶得理這個瘋係統,他舉起血跡已經將襪子浸透的手,“誰家暴誰啊?滾一邊去。”
衛生間很狹窄並且沒有窗戶,陸朔勉強放心江牧不會做出跳窗逃跑的事情,他敲了敲門:“江牧?”
江牧的哽咽聲從門縫裡傳來。
陸朔輕輕按了一下門把手,門鬆動了,被他推開一條縫。透過縫隙可以看見,江牧縮在昏暗的角落,雙臂抱住自己,腦袋埋得死死的,哭得很傷心。
1748湊過來,衛生間立馬明亮如白晝。它也就這點作用了,陸朔放輕腳步走進去。
“江牧?”
江牧沒有反應。
“江牧。”
陸朔蹲下身,蹲在江牧的身前,聽著他仿佛極大悲慟淒慘的哭,心臟像是被一隻手抓緊。
“江牧,你不睡覺嗎?”
他回憶了江牧出現反常舉動的前一刻,是他問了他一句“你為什麼來到這裡”,為什麼來到鬆城?這句話似乎觸碰到了江牧某種不可明說的禁忌,致使他想起了什麼,發應劇烈,這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對於他來說恐怖害怕的事情。
陸朔不敢再提其他,隻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與他說話。
“走,我們去睡覺。”陸朔拉住江牧的手指,細細地摩挲安撫他的情緒,“好不好?”
江牧的手指勾了勾,悶不做聲地將陸朔的手指攥住,哭的聲音小了許多。
安撫是有效果的,陸朔心裡大定,傾身環住江牧的身體,“去睡覺,明天去賣花,我跟你一起去,但是我不買花。”
他碎碎念,江牧的哭聲越來越小。
“我要做一件大事,誰也不能說。”陸朔親吻他的耳朵,“就算是江牧,也不能說。你知道江牧是誰嗎?”
“我跟江牧從小就認識了,我住左邊,他住在右邊。江牧長得好看,像一輪月亮掉在了破舊的老街,但是我不喜歡他。”
哽咽的江牧立馬抬起哭紅的臉,可憐至極:“為什麼?”
陸朔說:“不為什麼,我就是不喜歡他。我的日子不好過,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可是他太明亮了,明明是一樣的處境,為什麼他還是那麼耀眼,我真討厭他。”
江牧又哭出聲,將腦袋埋進了膝蓋裡大哭。
“他有個弟弟,肥得像個球,比他還討厭。”陸朔也在地上坐下,緊緊貼著江牧的胳膊,“他小小一個,竟然也欺負江牧。我但凡看見他欺負他一回,我就會找理由將他往死裡打一頓。有一次,我把他的門牙都打掉了。”
江牧哼了一聲,像是在笑,但是笑的很短暫,馬上就哭起來。
“後來,江牧變成傻子了。”陸朔感歎一聲,“他怎麼傻了呢?”
江牧悶聲悶氣:“掉水裡了。”
陸朔道:“是的,他救了個人,是他的同學。可是他的同學跑掉了,把他丟在水裡。救了個白眼狼,江牧真的是個傻子。不過沒關係,我知道是誰,我找到了他,給他套了一個大麻袋,從頭兜到腳再用繩子捆起來,趁著黑夜將他丟到了水庫裡。”
隔半分鐘再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