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麼問，許父倒是想起來了，當年他救下奄奄一息的婉兒的時候，問婉兒是哪裡人，原本是想要送她回家的。
誰知婉兒卻說她也不知道，隻記得自己叫封婉，其餘的一概不記得了。
沒有辦法，他隻能暫時將她安頓在孫大夫家，之後再做打算的。
後來他娘知曉了他救了一個孤女，還倒貼錢進去，就成天來鬨，要她還錢。
最後，實在逼得生病在床的婉兒都要自儘了，他站出來說娶了婉兒，他娘這才消停……
“爹，爹？”
許卿檸伸出手在她爹麵前晃了晃。
許父愣怔了下，回神，“檸兒，你娘她……”
眼神複雜地看了眼許母，“她是失憶過，隻是過去了那麼多年，你娘也沒有想起什麼來，現在……”
而且，看婉兒當年那副模樣，怕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他承認他當年能娶到婉兒，是心生歡喜，也曾卑劣地想過婉兒記不起來也好，這樣婉兒就不會離開他了。
可是，他又時常為這種想法感到不恥，那段時間他就在這兩種想法間反複橫跳。
再後來，婉兒也不曾提起這事，他也就慢慢淡忘了。
“爹，可能是之前我給你們調理好了身體，娘也在慢慢恢複吧。”許卿檸說道。
許父點了點頭，眼中卻劃過一抹傷痛。
事到如今，婉兒恢複記憶也是必然的事了。
若是……
她恢複了記憶，想要回去……
他，也隻能放手。
這些年來，他沒能讓她過上好日子，是他對不起她。
許父低垂著頭，耷拉著肩，整個人沉浸在悲傷中。
許卿檸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不知她爹怎麼回事。
“檸兒。”沈州白輕聲道，見她轉頭看向他，才道：“你給娘好好看看，我先出去一會兒。”
許卿檸點頭，方才她有聽到暗一發出他們獨有的暗號，知道他有事要辦。
沈州白轉身出去不久，許母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秀美的臉龐透著一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