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就是有點累了,借著閒談寥寥幾句,後吩咐江沉白去做些準備。
“估計過幾日就得外出,你點送一份名單可我,可留守,可外出的....”
江沉白走後,羅非白拿起案宗下麵早早就描繪下來的圖樣,看著上麵的符咒,再看向布條上的生辰八字,眉頭緊鎖著,低低呢喃:“打生樁?”
真是惡毒啊。
那下麵被活活灌封在石板之下的人,會是李靜婉嗎?還是彆的可憐女孩?
可惜,她不能當場讓人挖掘出該死者,不然難以解釋她為何能發現打生樁的存在。
是因為看得懂那些來自滇邊的邪詭符咒嗎?
那為何看得懂?
這種質問她根本找不出合理的理由解釋,最終隻會被人調查,所以她當時隱忍不發,當作不知。
好在後麵....
羅非白又細細思慮一會,將這些烙印下來的圖紙放在盒子裡,又拿出紙來書寫一封信。
上麵就寥寥一行字。
內容很短,目的明確。
——查去年四月起儋州境內離休、知府以內且往上的官員,以及經辦其他離休之事的戶部官員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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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儋州距離阜城縣自然是有些距離的,但州府對各縣駐紮有哨防營,雖是太平一些的南方沿海之地,不像北地常年打仗,哨防營兵馬不算多,但畢竟按照朝廷兵部駐兵製,哨防營是必然存在的。
一定程度上,縣令可驅使哨防營,借人馬應對危及本縣的危機,但它直轄上司還是儋州太守府。
所以,阜城縣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不上報,其實從紅花案開始,因涉及陳年大案,這個大案又是當年朝廷直達指令督促太守跟都察院聯合偵辦,如今出了紕漏,以為曾死絕的凶犯不僅沒死,還窩藏在阜城縣做下更大的案子,這怎麼可能不上報,阜城縣哨防營指揮官本來就在收集情報準備上報,此前關於紅花案鐵屠夫的信件剛上快馬去儋州,關於青山學院山穀
的事又爆出來了,他不得已,立即用了珍貴且直達儋州太守府的信鴿傳訊。
軍中專用的信鴿速度可比快馬快多了,雖是哨防營中的信鴿不如各地邊疆大軍的信鴿厲害,也遠比快馬快得多,後者需要疾奔一天才能趕到儋州。
信鴿不到一個時辰即抵達儋州之地。
太守府,信件到達儋州太守案頭,後者一看,當著下屬跟管家的麵變了臉色,剛正不阿的麵容上滿是怒意,一掌拍打桌麵。
“混賬!這些鬼祟!”
“是我害了這些無辜之人啊!”
遂下令,且書信回複哨防營,但加上一句不可再動用信鴿。
下屬見了,“這秦指揮也是對大人您一片衷心,如此指責他怕是....”
儋州太守歎氣,“本官不需要他對本官多衷心,但首要得掛念儋州安危,如今北地那邊情況越來越糟糕,本官這邊曾有朝廷密令,言羥族大軍勢如猛虎,尤其是羥王重用的那位,更是堪比鬼雄,用兵之強,世所罕見....”
他都沒說是其人姓名,這下屬就跟著變臉,麵露膽寒驚懼,“是岱欽.朝戈?這凶神不是當年因為守護羥王大王子哈日爾不利,後者死於湘城,那一年,鎮守湘城城門之外防禦甕城的人還是那奸臣奚....”
他剛要提及某個名,被太守一個眼神掃過,當即忌諱,略過了,繼續道:“湘城守將韓柏舉族守城,基本全員戰死,但最後的大功臣卻成了那奸臣,後來不都說可能當時這人就勾結羥族,將情報外投,差點讓湘城徹底失守,本來鎮守湘城的三皇子宎狡既上告君主,說他那會之所以提前離城外逃,既是察覺到羥族有進軍襲湘城之意,他以身犯險,悄然快騎而出,是為了給最近的紀城報信。”
“以三皇子所說,湘城大軍足有五萬,應當能應對羥族,必是有內敵通奸才導致湘城守城之戰如此艱難,而且在哈日爾突襲湘城之時,岱欽.朝戈竟隻用三萬兵馬就攻破了軍備更強的攏城,破城而入,屠城而出,若非最後湘城還是被守住了,且紀城軍來援,恐怕那會羥族就已形成雙城呼應之勢,可接應羥族數十萬大軍直入我朝腹地,殺破雙城衛護的北疆重地幽州,再劍指王都。”
“雖無實證,但聯係到後來證實那奸臣跟岱欽.朝戈的密信往來,回想過往。可見所言非虛。”
“可恨當時舉國讚頌此人計謀無算,守住了我朝門戶,守住北疆重地。”
“如今細想,那會岱欽.朝戈得知湘城失勢,且哈日爾生死不明,也曾帶大軍抵達湘城之外,隔城而對,卻是最終沒有攻打,是否也是因為跟奸臣有所勾結.....不然,憑著當時湘城兵勇殆儘,幾乎無守城之力,他又不是神,必然不知紀城軍在來援路上,他完全可以強攻湘城,再占雙城而守,等候大軍前來殺絕紀城,再破幽州,如此才是兵家沙場之術。”
其實反向來想,那會若是奸臣真的通敵岱欽.朝戈,放開城門讓岱欽.朝戈帶軍殺入即可,這才是對羥族跟岱欽.朝戈最有利的。
既然沒有,那就未必。
不過已經定為通敵反賊的前提下,反推加持之罪,是如何猜疑也不過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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