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扇隻覺得後脊一涼,默默的給鳳千玨在心裡點了一排蠟燭。
……
宮宴前三日,貝承平下朝回來後派人將貝尋叫到了正廳。
等貝尋慢慢悠悠走過來的時候,貝承平和他的小妾還有另一個女兒已經到了,就剩她自己了。
看見站在正廳門口的貝尋,貝承平輕哼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然後就等著貝尋上前行禮。
可貝尋依舊慢慢騰騰的走進來,自己找了個靠近門邊的椅子坐下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指,半點都沒有抬頭看人行禮的意思。
金玲看著貝承平鐵青的臉色,仿佛好心似的提醒著:“尋兒,你還沒有給你父親行禮呢。”
貝尋這才施舍般的抬頭看了金玲和貝承平一眼:“你們今日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給你們行禮的?”
貝承平的臉上掛不住了,衝著貝尋怒斥道:“貝尋,你是太傅府的大小姐,是嫡女,怎麼連一點禮數都沒有,這樣明日還怎麼進宮去參加宮宴。”
“如果你是這種性子,那依我看,明日你還是不要去參加了吧。”
貝尋嘲諷的看著貝承平:“好呀,那我就不去了,明日你們走後,我隨便出去逛逛就行,反正那宮宴也沒什麼可參加的,就像我求著你非要去似的。”
其實貝尋和貝承平心裡都知道,這場宮宴貝尋是必須要去的。
貝承平已經因為苛待貝尋的事情惹了皇上不快,要是這次宮宴貝承平不讓貝尋去這件事再捅到皇上跟前,恐怕就不隻是訓斥這麼簡單了。
而且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鎮國公府一家子應該也是今日到京都,正好能趕上參加宮宴。
一想到鎮國公府,貝承平簡直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金玲見貝承平下不來台,隻能出來和稀泥:“尋兒,你父親不是這個意思,他是看從小沒人教你規矩,怕你到時候在宮中惹了哪位貴人的不快。”
聽到這話,貝尋的臉色沉了下來。
“誰告訴你們從小沒人教我規矩了?我有娘,而且我娘還是鎮國公府的嫡女,禮數自是不會差。”
“至於你們……嗬嗬,你們覺得,你們哪個配我行禮?一個生而不養的父親?還是你這個表裡不一的妾?”
金玲被懟的啞口無言,隨即也不再說話,隻是委委屈屈的坐在那裡,一副受人欺負的樣子,其實心裡已經將貝尋不重複的罵了一萬遍。
雖然她隻是個庶女,但她娘是個有手腕的,所以她出嫁前在娘家幾乎沒有收到什麼委屈。
在嫁到太傅府的這些年,更是將貝承平給哄的死死的。
貝尋和她娘在她進門前就被送走了,以至於她這些年在太傅府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日子過的就像正室嫡妻一樣。
貝夢香也是一樣,她幾乎就要以為自己就是這太傅府的嫡出小姐了。
一直到貝尋回來,左一句妾室右一句庶女,終於將這兩人給打回了現實。
可就是因為認清了現實,所以才更加的不甘心。
貝尋見對方半天都沒有說話的意思,最後一點的耐心也快沒有了。
“沒事的話我就走了,以後彆有事沒事就叫我,就好像我很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