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應外合,證明港黑確實搶先一步布局完成。
如果是凜的身手和智謀——諸星大相信她有能力帶著東西順利逃脫。
隻要她不顧屋內人的死活。
即便梅宮凜不對她那折返的怪異舉動做出任何解釋,諸星大也能夠從細節完整地拚湊事件,然而得出的結論越是確定,諸星大越是不敢麵對最後的結果:
梅宮凜為什麼要折返而歸?
他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原本趴在桌麵上的凜便微微地抬起腦袋,用一種覺得很好笑的神色望著他:“我說是因為擔心你在裡麵,你也不會相信的吧。”
諸星大沉默以對,他望著梅宮凜的表情變化,等候著下文。
凜用手肘撐著下頜,總算是能好好地坐起來:“開門見山地說,諸星大你不怎麼喜歡我,我卻並沒有討厭你的意思。不如我從你自身的推理先告知一點。”
她像是終於厭煩了偽裝,在他麵前坦然地露出原本模樣,不再裝傻,將自己攥取的情報輕描淡寫地攤開在他眼前。
“炸彈是不會徹底爆炸的。”
凜語氣悠然,滿不在乎的語調中帶著點愉快。
“——港口mafia可是最有自尊心的,他們怎麼可能容忍如此大的一場災難在他們無法控製的情況下進行呢?”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諸星大愕然。
完整的邏輯推演驟然斷了一環,他一瞬間拚湊不起。
既然梅宮凜知道港口mafia不會容忍這等打臉的事件放任發生,最終中原中也應該同樣會出麵,可她又為什麼會在門口處退讓?
“因為我不想賭。”
凜一針見血地陳述著,她的目光僅僅是清澈,卻並不脆弱,迎著諸星大的視線毫無動搖,“拿亡命之徒的自尊心賭博,難免他們沒有同歸於儘的心思,萬一港口mafia想要借勢立威,你真的白白死在裡麵怎麼辦?”
將近在眼前的東西拱手讓出,從那片與太宰治廝殺的戰場逃離,是隱秘的妥協,同時讓港口黑手黨“大方”地救下了所有人。
“你……”
諸星大猝然按進了搭在桌沿的手指。
微不足道的痛楚讓他短暫的清醒,他覺得自己會被梅宮凜的路數徹底攪進去,卻仍然無法完全緩解由意外坦誠所帶來的再次反差:事情並非全如他所想,卻又是相同的結果。
這位路數詭譎、敏銳近妖的小姑娘,滿不在乎地說她確實是為他而去。
“信不信隨便你。”
凜聳了聳肩,說完後便繼續趴了下去。
就在諸星大眸色幽暗地望著她脊背處的起伏時,凜陡然直挺挺地彈了起來,仿佛背上裝了一個彈簧似的:“這是不是算任務失敗啊!”
諸星大:“……”
你才想起來?
凜渾身不受控製地一抖,伸手戳了下諸星大的小臂,用一種商量的語氣說:“誒,大、大哥那裡,你去負荊請罪行不行?”
諸星大:“……”
凜:“就說我是迫不得已,同伴愛泛濫?”
諸星大:“……”
凜逐漸鎮定、口吻也更加確定:“明年的今天,我一定會帶著威士忌去看你的。”
諸星大直接起身離開了。
凜看了看他的背影,得出結論:他可能是在忍著不把自己打死,不得不暫時先離開。
“哎,憋久了會出問題的……”
少女收回視線,老神在在地歎了口氣,神色沒有半分變化,後半句隱沒在了嘴邊,“……但你現在絕無可能對我下手了。”
一個人最相信的永遠是他自己所得到、又推翻、從而最終定論的信息。
不出於任何外力的束縛,諸星大以懷疑的心理,相信了她。
酒保將梅子酒端了上來,足足一打,看著凜揉了揉眼睛、似乎開始犯困的樣子,好心泛濫地低下頭勸告:“要是想睡覺的話,先不要喝酒,等你爸爸回來吧?”
“沒事。”
凜朝他露出一個笑容,仿佛天光乍現於黑暗,感染力十足的驅散了重重陰霾,有著撥雲見日的明媚,“有高興的事,所以要慶祝一下。”
酒保一呆:嗯?難道我不光瞎了,還失憶了麼?……這位客人剛剛不是說的“失戀”麼?失戀難道會很高興??
凜灌下了一大口梅子酒,被酒精刺激得忍不住眯起了眼,是她當下揚起笑意的最好隱蔽物:
組織和港黑的梁子這可就結下了。
真是可喜可賀。
值得以酒相祝。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