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誠然, 如果要脫身,現在確實是最好的時機。
她從港黑脫離, 又還沒加入費奧多爾那邊,這個時候離開,不僅沒有麻煩, 還能順理成章地為自己留下一段時間的空白, 港黑無法及時察覺,她本人也有足夠的時間。
“不過……那本「書」, 我有點在意。”
凜確認身邊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仍然稍稍壓低了聲音, “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港黑首領森鷗外給我的暗示, 以及我本身調查到的東西,這個人應該是最接近那本書的人。”
“擁有改天換地的力量, 我很想知道那本「書」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
凜喜歡挑戰刺激, 從中獲得神經振奮的活力。
這點reborn很清楚。
“這個人的背後不止一股勢力。”reborn不急不緩地陳述著,“除去他上次為了從港黑脫身而暴露的‘死鼠之屋’,還有另外一個叫做‘天人五衰’的組織。骸曾經試圖查探他們的大本營, 卻差點被反將一軍。”
reborn很中肯地說:“這個組織遠比表麵上看去更危險、更龐大, 即便你的能力同樣有改天換地的優勢, 但我並不建議你孤身深入這個組織。”
凜望著他。
reborn:“怎麼?”
“這就是在關心我吧。”
凜眨眨眼。
reborn掀了掀唇:“不然我坐在這裡乾什麼?我很閒嗎?”
從reborn出現的那刻起,凜就在反複的觀察、試探、確認這一點。
再怎麼樣的揣摩, 都比不上對方絕對肯定的回應。
凜忍不住用手指摩挲著咖啡杯的下部邊緣:“您已經很久沒有過問我的事了,但迪諾卻每次都能得到您的關心,我還以為您討厭我。”
說出來了。
而且還是在這樣平靜的對話中。
遠沒有設想中的糟糕場麵。
“他太笨。”
reborn毫不留情地為遠在意大利的徒弟拆台, 神色不變,“你比較聰明。”
凜卻說:“那我寧願笨一點。”
“……”
reborn杯中的咖啡輕微一晃。
幸好已經喝下去了一部分,這樣的動作並不會帶來狼狽的狀況。
reborn不著痕跡地挑起了另一個話題:“阿綱和庫洛姆說起過在橫濱遇到你的事情,對於你……”
reborn眉梢一挑:“癡心不改,被渣男迫害的現狀顯得十分擔憂。”
“咳……”
凜有些窘迫,還是說,“這件事是我玩過了。本來想找個合適的時機解釋,但沢田君和庫洛姆的態度有所改變,我猜應該是您出了不少力吧。”
“畢竟看著自己的學生犯蠢實在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體驗。”reborn用一貫的、看似刻薄態度做出評價。
果然。
凜鬆了口氣。
是reborn幫著兜住了後續,否則她前段時間要解決的事情還要多加一件。
“謝謝您。”
reborn揚了揚眉梢,一手掌握著談話的節奏,將話題又拉回去:“按照你現在的想法,你並不想就此離開?”
“Vongo不是也想得到那本「書」嗎?”凜說,“我試試能不能拿到。”
reborn撤開放在咖啡邊緣的手指,隨著動作的變換,他半張臉都埋進了帽簷落下的陰影中:“利害關係我已經說過了,你非要這麼決定沒人能阻攔。”
凜頓了頓,放輕了聲音說:“試試看,要是情況不妙,我開溜就好了。”
見勢不對,迅速撤退。
堪稱人生不二哲理。
reborn不說話。
而經過這麼一番對話的凜已經沒有最初對reborn的那種惶惶感了,她甚至還抿著嘴唇,做出頗為乖巧的樣子,靦腆地笑了:“reborn應該也不會不管我的。”
“……嘖。”
就知道會這樣。
她太知道該怎麼利用自身的優勢、怎樣讓人受用的撒嬌了。
reborn沒直接反對,凜就知道他的意思了,當即甜甜地笑起來,卷翹的睫毛像兩扇輕盈的翅膀:“我很高興您能來找我。”
她沒有勇氣主動去做這件事。
“你自己要做的事,沒有任何人能乾涉,不要太指望我的作用。”reborn拿出無情的架勢,但這點已經無法傷到現在的凜,事實上他來之前就預料到了,一旦他主動露出真正的情緒,凜便能在安撫的同時,明白她可以多麼的有恃無恐,而這,reborn承認是他在縱容,他就事論事地冷淡道,“有關於死鼠之屋的情報,我會讓骸具體告訴你。”
“六道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