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得會讓以前的她覺得,這人心底又在打什麼算盤、籌謀更大的詭計。
但凜現在沒辦法這麼想。
她走過去,太宰安靜地站在原地,望著她露出點笑容,雙手抄在口袋裡,腦袋微微歪了一點。
麵容清秀,身材修長。
他變了很多,褪去了青澀的感覺,更加沉穩內斂,或者也可以說,更加的會偽裝外放。
確實比以前更瘦了,手腕看起來有種一折就斷的脆弱感。
太宰一直看著她走到麵前,才溫聲開口:“辛苦了。”
“這應該是我對你說的話。”
凜同樣看著他,由於身高差拉得更開了,這下是切切實實的仰著腦袋,“辛苦了,太宰。”
“……還是沒有做好。”
太宰規規矩矩、又謙虛地措辭,“不過,沒有下次了。”
“……”
看來果然是在對reborn的話耿耿於懷。
他的心情肯定沒有看起來這麼平靜。
凜打定主意了。
“那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教導我、收養我的人。”
太宰眨了下眼:“我知道。”
凜觀察著他的表情:“我之前喜歡過的那個人,前幾天和他見麵了。”
“……”
太宰頓了一下,“嗯。”
“但是我已經不喜歡他了,而且可以十分確定。”
“……嗯。”
太宰又眨了眨眼,頻率快了一點。
凜抿了下嘴角。
不光是從“膽小鬼”這個領域上,她和太宰可以被分為同一類型,他們之間還有許多節奏步伐同調到不可思議的類彆。
所以凜一直覺得這太不合適了。
凜學著太宰的樣子,將手抄進風衣口袋——真巧,他們今天的穿衣風格也很像。
“傷口還疼嗎?”凜問,語速偏快。
太宰搖頭:“不疼。”
“一直都知道我在什麼地方嗎?”
太宰:“……嗯。”
他又說:“但這次不是——”
“我知道不是你。”是費奧多爾,“也多虧了你最早反應,所以我的事情處理得那麼順利。”
太宰不說話。
他現在看起來,溫柔又平和。
不會有任何一個陌生人能想到他的過去。
凜藏在口袋裡的手指攥了一下:“江戶川亂步是你請來的,公司沒有在我消失以後立刻打亂,是你在並盛策應,並且為此欠了人情吧——你答應了異能特務科什麼事情?還有,這件事你本來就不用自傷八百,但是你……”
她哽了一下——聲音中有很明顯的波動變化,以至於說不下去。
“……你覺得如果不是近距離的照看,你不放心費奧多爾。”
“所以你就那麼不信任我,覺得我一定會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欺負。”
這結論讓太宰臉上浮現出了明顯的錯愕:“我沒有那麼想,隻是——”
“我和你合作過,你不可能不信任我的能力到了這種地步,所以這是你明顯地動作,想讓我看見你的動作。”凜直視著他的眼睛,發覺太宰的眼光在瞬間黯淡下去,卻還維持著穩定的狀態,“……原本,我應該這麼想,但是,我的想法已經沒辦法控製了。”
“我覺得你在擔心我。”
“你太擔心我了,所以你做這些事。”
“我最討厭被人束縛,你卻時刻掌握我的動向,我卻想到你是無法安心。”
凜緊緊地攥住了手。
“因為我也是這樣。”
“如果我那麼在意一個人,我做的事情也會不對,我會去獲取對方的動向,即便離開不在我身邊,那樣我會更需要知道對方的情況,否則我無法安心。”
“……我隻有最後一個問題。”
凜輕輕舒出一口氣。
她的目光堅定,氣勢篤然。
“在那間房間裡你說過的話,是你的真心話,還是為了騙過澀澤龍彥。”
“這次,你回答什麼我都相信。”
這個問題其實都沒有必要,因為那番話及時釋放在那種情況下都顯得有幾分違和。
但隻有凜能聽懂其中的違和。
“……”
太宰動了下嘴唇,剛開口一個音,辨認不出來到底是要說什麼,但能聽清嗓子已然有些啞了,他大概是覺得好笑,嘴角略略彎了一下,眸光中的寧和安穩儘數在這一笑中揉散成了萬千碎片,映出粼粼的波光,“是真的。”
是真的。
——而她非要問這個多此一舉的問題,也隻是因為她非要此時此刻、來自太宰的確定不可。
凜滿意了。
或者說,她終於妥協了。
因為她本身的預見性,認為他們實在是足夠合拍,又足夠的不合適成為情侶這樣的關係,現在她放棄這個觀點。
“我們在一起吧。”
凜說出口,同時,整個人都放鬆。
陡然卸去了所有緊繃的力道。
所以,太宰輕而易舉將她扣進了懷裡。
力道和神色完全不符。
凜的手指抓緊了他上臂處的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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