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仿佛是什麼大型分手遺棄、撕心裂肺、年度狗血現場。
芥川試圖辯解:“太宰先生,我……我是……”
“我沒有興趣聽你的辯解,你的行為太愚蠢了。”太宰毫不留情地打斷芥川的話,態度冷酷決然,“現在你想要怎麼做?”
凜看看芥川那個臉色,覺得目前他的大腦中樞處理係統可能是不太行。
太宰半晌沒能等來芥川的回複,他無聲地咋舌:“芥川君,那我再說的直白一點吧。如果你認為我是叛逃,現在要怎麼做;如果你認為我不是叛逃,現在又應該怎麼做?”
芥川咬了咬牙:“我並不認為您會叛逃,但您突然失蹤,杳無音訊,港口黑手黨的尊嚴不容捉弄,我要帶你回去見首領。”
“很好。”
太宰眼神冰冷地彎了下唇,皮笑肉不笑看上去都可能比這個表情更讓人心情舒暢一些,“如你所說,現在就把我帶回去吧。”
芥川下意識看了眼還被太宰拉著手腕的梅宮凜。
凜倒是不在意,麵對這種情況更是麵不改色,從容坦然:“我和太宰一起去。”
芥川沒有說話。
沉默地邁開步伐。
凜覺得這對師徒可真是有意思,試圖緩解氣氛,開口:“不知道港黑最近有沒有翻修啊,大廳的粉刷我一直都太想吐槽了,審美真的不行。”
芥川冷冰冰、硬邦邦的回了一句:“沒有。”
凜:“……”
試圖緩解氣氛的計劃,在這一聲回答中迅速湮滅,直接撲街。
偏偏芥川不知道是怎麼了,居然還要說下去,並且仍然是用那種仿佛隨時要跟人乾架的語氣:“那是上一任首領沿襲下來的,森首領為了維持財政,才沒有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多費工夫。”
凜:“…………”
芥川君啊,你這真的是很容易把天聊死啊。
太宰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芥川君,聽說,凜的手表好像落在你那裡了?”
凜一愣,沒想到太宰突然會提起這件事——太宰今晚的表現就很反常,她隻以為是麵對芥川龍之介這個學生不同的狀態所致。
芥川龍之介背脊挺得很直,整個人的行動都顯得僵硬與不自然,這時看不出什麼特彆的變化,隻是短暫沉默後,他承認了:“是的。”
既然是“聽說”,那麼聽誰說的不言而喻。
這件事也沒有什麼否認的必要。
但芥川龍之介僅僅隻是回答,沒有說出更多的東西。
太宰眼神輕飄飄地從芥川的身上掠過,同樣是沉默的,無聲的。
在芥川不經意將視線投過來、幾乎是沒有辦法控製那種下意識的條件反射而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梅宮凜時,太宰的聲音就那樣毫無征兆的再度響起來,有如鬼魅:“芥川君,你在看什麼呢?”
——你在看什麼呢?
芥川龍之介後背的寒毛幾乎整個兒地炸起來,以至於他險些控製不了即將隨之而起的「羅生門」,蠢蠢欲動的黑色猛獸蓄勢待發。
凜的聲音從善如流、自然而然地融入了進來:“太宰,你對學生原來這麼嚴厲?”
“……”
平息了。
突然之間就冷靜下來。
或許是那個夜晚的鎮壓所留下的殘存記憶,芥川承認梅宮凜的聲音足以對他起到安撫作用。
“不是說反差更容易吸引人嗎?”太宰麵對凜,完全像是基因突變了,和方才的人分明隻有外貌相像,態度則是天堂與地獄之彆,“凜看見我這樣,難道不應該更喜歡我嗎?”
“更喜歡倒是……”凜對太宰無緣由的撒嬌好歹有了一些抵抗力,“隻是我剛才可一直在時刻注意你,會不會被打。”
說話的方式也太欠揍了一點。
得虧芥川龍之介是他的迷弟,否則一定能在前兩句話就再次打起來。
太宰被反駁了,仍舊眉眼倏忽一彎,露出無聲的笑:“以後也請一直注意我。”
完全淪落為可悲背景板、還要被迫吃狗糧的芥川:“……”
此刻沒人知道他心情究竟如何。
隻是一段路後,凜和太宰之間的交談出現了空隙斷層,芥川才稍稍側過身體。
“梅宮小姐。”
芥川第一次這麼稱呼她,措辭客氣禮貌,“請問你什麼時候方便拿回你的手表。”
“嗯?”
凜意外於芥川有時候都腦回路,笑了一下,表示善意,“不用了,那隻手表就送給芥川君了。”
她看芥川好像很喜歡那隻手表的樣子。
“你可要好好待它。”
芥川沒來得及因為這句話而發散任何思緒,他隨即從凜的身邊,看到了來自太宰的,那看穿一切的了然目光,以及其間清楚存在著的譏諷與寒意料峭。
他有了被徹底洞察的窘迫與瀕死感。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