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行宮,上懷苑。
宛如被黑暗籠罩的鬼魅之地。
經曆了白日那喪女之痛的瘋狂刺激後,國公夫人的精神看似激動亢奮,實則緊張到了極致且疲憊不堪。
她原本點了安神香已沉沉睡去,可不知怎的卻又驀地從夢中悚然驚醒。
那黑漆漆的房間仿若一個無儘的黑暗深淵,寂靜得令人窒息。
此時,窗外……竟隱隱約約傳來了一些詭譎至極的歌聲。
那聲音飄飄渺渺,仿佛是一個充滿哀怨的女子在幽幽吟唱,歌聲模糊不清。
可那聲調卻古怪得讓人毛骨悚然,就如同是被人硬生生拔掉舌頭後發出的那種淒慘嗚咽之聲。
國公夫人的雙眼在瞬間驚恐地瞪地滾圓,她的目光死死地鎖住那窗戶上飄忽不定的影子,那影子在黑暗中晃晃悠悠,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好似一個張牙舞爪的惡靈。
在這濃得化不開的漆黑裡,那影子忽明忽暗,仿佛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散發著讓人渾身戰栗的恐怖氣息。
夜風如鬼魅般沙沙作響,從那未關緊的窗縫中拚命擠進來,帶著刺骨的寒意。
她緊張到了極點地緊緊盯著那飄忽的窗戶,生平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那深入骨髓的寒懼——“厲鬼複仇。”
國公夫人猶如被電擊一般猛然從床上直直驚坐起來!
她的眼神瞬間變得迷離而恍惚,整個人仿佛掉進了回憶那無儘的恐怖漩渦之中,根本無法自拔。
“賤人,就你!還敢妄圖勾引老爺,你真是不知死活!”
那狂怒的咆哮聲如炸雷般穿透層層震雷,厚底的鞋毫不留情地狠狠踹向她的腹部。
“啊——!”
一聲淒厲得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驟然響起,徐如梅披頭散發地捂住腹部,在暴雨中如可憐蟲般蜷縮著,身體劇烈顫抖。
“賤人,你可真是死不悔改!”
女人那尖厲到幾乎要刺破人耳膜的叫聲在暴雨中肆虐,比那恐怖的雷電還要令人膽戰心驚。
“不、不是我……”
徐如梅痛得全身扭曲起來,血雨交織著撲打在她身上,她就像一隻被凶猛野獸逼到絕境、毫無退路的小羔羊,嚇得牙關咯咯打戰。
“啪!”
又是一記響亮且狠辣的巴掌無情地甩在女人的臉上。
她哆嗦著一寸寸往後挪,那漆黑的瞳仁滿是驚惶與無助,恐懼地望著那狂怒猙獰的女人,嘴唇顫抖著,拚儘全力地解釋著,
“我沒有勾引國公爺,求、求求您相信我,相信我……”
就在這時,一名黃衣女子像惡狼一般突然衝了出來,不由分說的惡狠狠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賤貨,還敢狡辯!不是你下藥勾引的國公爺,就憑你這副平庸的模樣,國公爺豈能看得上你?!”
“不……”
徐如梅崩潰地搖著自己的腦袋,滿臉的絕望與哀傷。
“就是你!是你妄圖攀高枝,嫉恨夫人獨得國公爺的寵愛,所以,你趁著夫人懷孕之際使用那齷齪的手段不僅爬上了國公爺的床,居然還留下孽子妄圖謀奪國公府的家產,你簡直是癡心妄想!”
黃衣女子那尖酸刻薄的話語像一根根毒刺,惡狠狠地指著徐如梅的鼻子咒罵不停。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賤人,枉夫人對你這麼好,你搶了她的夫君不算,竟然還敢懷上孽種妄圖謀取國公府的家產,你簡直是白日做夢,天理難容!”
黃衣女子站在那裡張牙舞爪地咒罵著,絲毫不肯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