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村民都這麼相信老木，葉傾染隻覺得恨鐵不成鋼。
原本還以為霜兒回來將事情都說出來，他們就算不會完全相信，就總該保持一些疑慮，可她還是把他們想得太聰明了。
“你們真的覺得有山神嗎？”她看向這些村民。
村民們連連點頭“這是老木算出來的，我們親眼看到那紙灰落到了山的方向，這可不是巧合。”
“且不說這些小把戲很假，就是山神一說我就想問你們，倘若真的有山神，為什麼死了這麼多人，吃了這麼多苦，他也沒有庇佑你們？難道你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
她輕笑一聲，“如果做了壞事就會受到懲罰，那這世界上就不會有壞人了。我看那些劫匪和盜賊都活得好好的，甚至手裡有錢，比咱們過得還富裕。”
村民們不說話了。
他們從沒想過這些，隻是被突如其來的奇怪狀況給嚇壞了，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意思。
此時被葉傾染剖析開來才想明白，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其實並不那麼可信。
眼看著她幾句話就讓維護自己的村民們改了態度，老木有些慌了，他解釋道“我這也是為了大家好啊……這、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到時候真的應驗了，我們要怎麼辦？”
“你倒是有趣，嘴上說著為大家好，可你又做了什麼有利於大家的事情呢？”
葉傾染眼神犀利，“難道你對村民的好，就是挑選出他們家裡最漂亮的女兒送上山，然後再也回不來？我想你們指望山神庇佑，那山神起碼得是個有善心的家夥吧？有善心的家夥不會要你們這麼做，沒善心的又何必幫你們？嗯？”
她句句緊逼，老木嘴唇抖了抖，說不出話來。
看他不再狡辯，她直接說道“你老實交代的話，我還能從輕處置。”
可老木還是低著頭不說話。
他心底仍舊存有一絲僥幸，畢竟葉傾染隻是猜測，並沒有什麼證據，隻要沒有證據，就永遠不可能真正地指認她的罪行。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葉傾染往前一步，“你那些符紙，不過是些動了手腳的普通紙張，還有你讓其他人拔起來的黃芪幼苗，我也都帶回來重新種上了。你想拿著黃芪幼苗去換取錢財，還貪心想要對村裡的姑娘圖謀不軌，你當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她話一說完，身後的侍衛就直接上前押住了老木。
老木這時候才發現，這些侍衛的身形似乎跟昨日看到的那些劫匪差不多，加上他們的眼神，他才反應過來，那些劫匪是葉傾染派去假裝的。
所以葉傾染是真的早就知道了一切，早知如此，還不如早些坦白，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老木直接跪下求饒“我知道錯了，我就隻是一時蒙了心，我、我再也不敢了！姑娘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珍惜。”
看到老木這樣的態度，村民們便知道葉傾染說的那些話算是被坐實了，心底也十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