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想不到威逼利誘對奉山縣來說都不管用,同甘共苦的情誼使得他們認準了安蘊秀這個人;也想不到徐知府不是拒絕也沒有照做,而是悄悄把信送到了自己這裡,選擇了第三條路。
如今與那位對手的交鋒似乎處於微妙的平衡狀態,安蘊秀思考許久,覺得兩支箭一起折斷似乎太過猖狂,先保住奉山縣,徐知府的這支箭倒是可以讓它再飛一會兒。
一來麻痹幕後之人,二來留徐開榮條命在,將來親自了結他自然要比現在暢快。
“徐知府正四處奔走著救徐開榮呢,我們彆插手,他大概年後就能釋放。”
安蘊秀正這般說著,門外忽然多了兩道人影。楊新覺樂滋滋地道:“沒事沒事,蘊林就在屋子裡呢。”
“不打擾不打擾,他問起你好幾次,一直掛念著呢。”
他熱情地招呼著,閃身避讓後,江抒懷的身影顯現出來。
安蘊秀兩眼一黑。
雖然自己確實提過江抒懷幾次,也確實有意冰釋前嫌,但當初鬨掰的理由之一,似乎就是自己對於到手的仇敵把柄不屑一顧,放了仇敵一條生路?
安蘊秀扶額,朝楊新覺道:“你下回進來敲門!”
“呃……我不是說你。”
江抒懷搖頭示意無妨,也不知是對這句話表態,還是為她這多年未變的處事方式。
安蘊秀無語望天,輕咳了一聲:“江兄,借一步說話吧。”
楊新覺眨了眨眼,原還不明白蘊林為什麼神情不大自然,方才那尷尬的氛圍又是怎麼回事,扭頭一看堂中還有個田鵬程,二人大眼瞪小眼,他忽然有點理解這種半生不熟的人際關係了。
“咳,是奉山縣的田大人吧?”
“啊對,您是在推行稅事的楊大人?”
“是是是,久仰大名。”
“不敢不敢不敢……”
安蘊秀與江抒懷一前一後出來,到了花園這邊,江抒懷率先開口:“多年未見,這句恭賀似乎遲了,但還是要說的,恭喜。”
“……謝謝。”
他沒有理會安蘊秀的拘謹,自顧自道:“這些時日我想了很多,我好像總比彆人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