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今非昔比,若還記恨在臨州的那些往事,隨便使點手段都不是你能招架得住的。”徐知府道,“所幸他現在跟洪家對上了,二者針鋒相對互不退讓,我才有機會從中運作保住你。”
“出來一圈你也該意識到,官場沒那麼好混。安蘊林這飛升的新貴不好惹,可老狐狸們多著呢,他墜落神壇也不過是轉瞬間的事兒。”
徐知府拍了拍徐開榮的肩膀:“這次回去便安定下來吧,你娘一直等著呢。”
徐開榮剛要點頭,外麵忽然傳來馬匹的驚叫嘶鳴,像是被狠狠地勒住韁繩。身下的馬車也猛地停下,徐開榮一個趔趄滾在地上,被徐知府扶住,他厲聲問道:“怎麼回事兒?!”
眼下剛出京城,離臨州城還遠著呢。他擔心是安蘊林追了上來,立刻高聲呼喊護衛。
一點泛著寒光的刀尖忽然探入,順著馬車簾緩緩動作。
徐開榮滿臉驚恐地躲在父親身後,徐知府則強裝鎮定,死死盯著從車簾處透進來的亮光。
車簾被刀尖挑起,徐知府一眼就看到車外橫七豎八躺著的人,那是自己帶來的守衛,此刻都已經沒了氣息。麵前儘是一身黑衣的蒙麵人,手持快刀,令人不寒而栗。
他吞了吞口水:“你們是誰?想做什麼?”
“徐知府並未按照信中所說去做吧?而是把消息傳給了安蘊林?”
來人答非所問,未等回話便又冷哼一聲:“知道安蘊林不好惹,難道洪家就是軟柿子,嗯?竟然敢招惹我們太師?”
徐知府暗道不好,知道這是討好安蘊林這一做法被洪家記恨了,不由後悔起當初的招惹。他連忙道:“不不不,下官豈敢對太師有不敬之意?實在是安蘊林太過囂張,意圖拿犬子來要挾,下官不過是與他虛與……”
“錚——”
他還未說完,一支箭忽然擦著他的側臉呼嘯而去,箭鏃深深地紮進馬車,箭羽還在他耳邊嗡嗡震顫。徐知府覺得臉上似乎被擦破了皮,機械地抬手摸了摸,不成想卻摸了一手的血。
在他身後,徐開榮大睜著眼睛,轟然倒地。
黑衣人森然一笑:“既然這人是徐知府的軟肋,那在下就替你除了他,知府大人儘可寬心了。”
徐知府呆呆地轉過身,忽然發出一聲悲鳴:“榮兒!!!”
黑衣人不為所動,隻凜凜地站在馬車前,再一次舉起箭簇。
“……”安蘊秀若有所思。
直到黑衣人退去,馬車那邊也再無生息,梅成才敢動了動腿腳,驚歎道:“我的天哪。”
“洪家人這麼猛的嗎?一州知府說殺就殺?”
安蘊秀卻搖了搖頭:“不像。”
商人已經滲透到了洪天成那邊,安蘊秀知道洪太師依舊昏迷不醒,洪繼隆又沒有官職在身,如今洪家的話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