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蘊秀帶著一肚子疑問飛奔回去,此前有天牢那檔子事兒,宿淩安排安府眾人到了一處偏僻彆院。闕香此刻就安安靜靜地坐在窗前,見她回來,唇角立刻勾起淺淡的笑意:“姐姐。”
“……”
安蘊秀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姐姐聽說了?”
闕香在她不遠處站定,語氣很平淡:“是在怪我任性嗎?”
安蘊秀一路上都沒消化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追到跟前也不忍責怪闕香。憋了半晌,她道:“不是,我想問,你們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
客觀上來說,宿岑身份特殊並不容易見到,何況自己之前告誡過闕香,不要與他走太近。思及眼下的困頓情況,安蘊秀生怕從她口中聽到“我是真的想幫姐姐”這種回答。
時局再難,也並非隻有皇帝大婚這一種解法,她並不需要闕香去犧牲。
“這個我說不好。”闕香認真地回答她的問題,“前段時間你進了天牢,我被襄王安排著逃離的時候,就在想自己能做什麼,後來就想到了宿岑。然後我準備去找他,剛好他也來找我了,說的是同一件事。”
“所以果真有我的原因麼?”
安蘊秀苦笑一聲,她之前看不慣洪太師用女眷來謀奪利益,到頭來自己竟然也差不多。她走近闕香:“事情沒到山窮水儘的時候,我早就說過,不需要你付出這麼多,何況是你的終身大事?”
“江與舟也知道了這件事,已經去見皇上了。”
提起江與舟,闕香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平淡以外的神色。
一個是朝夕相處的妹妹,一個是同進共退的戰友,安蘊秀跟這二人相處的時間占了多半,自然沒有錯過他們之間的細微變化。江與舟果決冷靜,闕香理智清醒,他們本質上都是同一類人,從初見時的針鋒相對,到瓊林宴上眾人招女婿時江與舟下意識提起闕香,愛情的萌芽就這麼怪了吧唧地萌發了。
安蘊秀將這微小的情感變化看在眼裡,同樣也沒有錯過江與舟得知皇帝大婚的對象是誰時,奔向皇宮那倉皇的腳步。
“憑心做一次決定吧,闕香。彆委屈自己,隻要你不願意,就算宿岑已經公之於眾了,我們也會將這件事推回去的。”
闕香慢吞吞地將異樣的表情轉換為微笑:“江公子才貌雙全,可他不是會為小情小愛折腰的人,同樣我也不是。我從一介孤女到大晉皇後已是造化,我不委屈。”
“相反,在這個位置上,我才能幫你、幫天下人做更多的事。”
她回過頭,語氣中難得帶上幾分驕縱:“你對我說過很多次不要勉強不要付出,我也想對你說,既然把我當作妹妹,就必須要接受我的幫助,沒有誰家姐妹把付出與回報計較得這麼清楚的。”
“這件事,幫你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我樂意。”
二人說話的間隙,江與舟出現在不遠處的照壁邊。
他出現在這兒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