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她說話啊。”謝存櫻看得著急,“你在這晃來晃去,嫂子也不一定能看見你。”
賀嘉語委屈:“可我怕她不理我,那我豈不是很丟人。”
“你現在也很丟人。你堂堂正正找她說話,反而不丟人。”謝存櫻說大實話。
賀嘉語哼了聲,受不得刺激,走到易思齡麵前,盯著她看。
易思齡這下是不得不注意賀嘉語了。小炸魚能來港島參加婚禮,她其實挺意外的。
“小炸魚,你喜歡我啊,非得盯著我看?”易思齡把勺子放在蛋糕邊上,調戲她。
賀嘉語扭捏了一會兒,見縫插針坐到易思齡邊上,貼著她,“你是很漂亮,但我喜歡男人。”
易思齡也不推開她,就這樣斜斜睇她一眼,“你是不是忘了喊我?”
賀嘉語扭捏得要命,飛快喊了一聲祖宗,然後挽起她的胳膊,“以後在京城,你會和我一塊兒玩吧?”
“玩什麼。台球呀?”
賀嘉語點頭:“對啊,你教我打台球,總不能我白喊你祖宗吧?那我不是虧大了。我哥今天都喊了,你彆不給麵子。”
易思齡掐了掐賀嘉語的臉:“好啊,小炸魚,以後在京城,我帶你玩更好玩的。”
一時間倒是分不出京城是誰的主場。
謝明穗在一旁看得歎服,賀嘉語這種無法無天的嬌縱大小姐在易思齡麵前居然乖得像小奶狗。
她忽然聯想到一件可怕的事,大哥私底下在大嫂麵前會是什麼樣子呢?
也會如此……乖?還是…
謝明穗打了個寒顫,不敢想象大哥變成任何其他的樣子,光是孔雀開屏這一件就足夠讓她三觀碎裂了。.
遊艇以一種勻緩的速度遊蕩在香江之上,兩側的摩天大樓被霓虹染成斑斕色澤,都倒映在水中,又被風和船揉碎。
夜晚如此美好,愜意。
易思齡撐了個懶腰,最後一半蛋糕實在是吃不下了,她靈機一動,端起瓷碟,起身去找謝潯之。
也不知道他被那一幫伴郎拉到哪去了,正要打電話,抬眸的一瞬間,就看見男人挺拔的身影。
他就站在樓上一層的甲板,抓提威士忌杯,鬆弛地靠著圍欄,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易思齡心口一驚。
也不知他在那站了多久,輪廓與夜色融在一起,居高臨下地看過來,目光深邃又隱秘,帶著驚心的熱度。
也許從今夜開始,他就一直看著她。易思齡有錯覺。
見她終於察覺到了,謝潯之微笑,朝她揚了揚酒杯。
易思齡心裡發緊,如臨大敵,恨不得立刻馬上把他手中的酒杯奪走,她抓緊手中的碟子,快步走到樓梯處,爬上二層。
一片濃稠的雲被風推著,正巧蓋住今晚的月色,一時間,皎潔的光多了黯影。
女人窈窕的身影在這種或濃或淡的月光中,更加綺麗。
謝潯之慵懶地靠著桅杆,見她走來,也不去迎,就這樣看著她氣勢洶洶地走過來。
“不準喝!”易思
齡一來就奪走他的酒杯,老天保佑,千萬不能喝醉。
謝潯之失笑,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把她手裡的酒杯拿過來,放在地上,免得她一手拿酒杯一手拿碟子,“老婆不喜歡我喝酒,我以後不碰了。”
“你酒量但凡好點,我都不會管你。”她想起謝潯之酒後發瘋,臉上莫名其妙起了熱意,嘀咕著,“酒量不好,酒品也差。”
喝醉了,今晚肯定要欺負她。
謝潯之笑了一息,又接過她手裡的碟子,這才輕輕摟住她的腰,把她帶過來,“我保證,以後不喝。非要喝酒的場合,也最多最多喝半杯。好嗎?”
易思齡抿唇,覺得不對勁,心想這場麵怎麼像極了丈夫偷偷在外喝酒,回以後不會了。
他們才新婚第一天,算起領證也才新婚一個月,怎麼就有老夫老妻的味道了?
“蛋糕還吃嗎?”
易思齡回神,對上他的眼,忍住臉上的熱度,“給你吃的。我吃不下了,你幫我吃。”
謝潯之被她話語中自然流露的嬌嗲,弄得身體很躁動。不該喝酒的,他有些後悔。
現在才八點半,離眾人散場至少還有兩個小時。
“我幫你吃。”他低聲說。
長柄小銀匙挖著那塊隻剩下一半的蛋糕,第一口喂到易思齡嘴邊。易思齡不吃,推開,這才自己吃掉。
甜蜜的味道在唇齒裡化開。
這一層的甲板沒有人,眾人都在樓下活動,安靜的空間裡,海風寂寂纏繞著他們,那些嘈雜的聲音如此遙遠。
謝潯之吃著蛋糕,易思齡看他吃,兩人居然都覺得津津有味。
他吃東西的時候很優雅,不是她那種矯揉造作的優雅,是流暢的,賞心悅目的斯文。長指有力,握銀匙時,指背的青筋微微凸起,又在泄力時舒展。
“好吃?”易思齡問。
謝潯之吃東西時不說話,咽下後,方道:“不錯。”
這一聲不錯,弄得她心癢嘴饞,明明另一半是她吃掉的,味道此時還停在舌尖,尚未散去。易思齡噥噥:“喂我一口。”
還剩下最後一口。謝潯之含笑看她,“不是說這份是給我的。”
“雖然是給你的,但我想吃就要吃。”易思齡不管那些,她要什麼就要有什麼。
她水眸裡含了一絲刁蠻,像爭強好勝的小朋友,不過是嗔一眼,謝潯之居然湧起濃烈的渴望,這感覺來得排山倒海。
他不動聲色地斂去,隻是笑了笑,把那口蛋糕喂到她唇邊。下一秒,那紅唇翕張,把蛋糕咬走,水嫩的粉紅色的舌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蛋糕沾染,攪在一起。
易思齡斯斯文文吃著這一口搶來的蛋糕,絲毫沒有察覺到,謝潯之眼中的濃雲蔽日,當她要吞咽時,他很凶地抬起她的下頜,毫無預兆地吻上來。
強勢地攻進去,趁她完全沒有防備,齒關都是鬆懈的,在口腔中攪動。他嘗到最後一口蛋糕的味道,甜而不膩,夾雜著一點玫瑰的香氣,也許是她之前還喝過玫瑰口味的飲料。
蛋糕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對夫妻用這種喪心病狂的方式折磨**。
蛋糕在彼此的舌尖中徹底融化,爛掉,化成甜蜜的奶油。
易思齡呼吸紊亂,人都是麻的,像那塊蛋糕,徹底軟在謝潯之的懷裡,而他輕而易舉把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