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姐掰著手指:“他剛剛往你這邊瞥了三十八次!”
“三十九!”靈哥插話,“現在是三十九次了。”
江晚晚:“……”
“好了,演員準備!”
半個小時後,況陽發話,江晚晚從椅子上站起來,進了場。靈哥靈姐也各自扛著一根針,跟著飄了過去。
可能是好色本性的激勵,這一次豪瑟動作終於像樣,一個躍身成功到江晚晚身邊,摟住她的腰……往下。
靠!
因為是背身的原因,再加上鏡頭是連拍,豪瑟飛躍過來的距離足有兩米多,手的位置有所偏差也算正常。但這是在江晚晚不知道豪瑟是個什麼人的情況下……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察覺到身後的那雙手不太安分,像是不小心沒摟穩,位置有點靠下。
豪瑟當然是有意的,他揩油向來有一手。拍戲嘛,有意無意的肢體接觸很正常。一般來說,女演員不是真的確定被揩油的情況下,都會默認是意外。
然而還沒等他得意,手想繼續往下時,突然,熟悉的刺痛傳來。這次不止是手,還有屁股,接連一下、兩下、三下……
“嗷!嗷!哎喲!有蟲!有蟲在咬我!”豪瑟手猛地一縮,此時也顧不得揩油,隻覺得屁股像是被無數的小蟲撕咬,還在一下又一次地發出針紮似的疼痛。
他雙手捂住屁股,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地上一倒。這突然的變故嚇到了在場的工作人員,特彆是扯住威亞的人員,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見豪瑟跟跳激光舞似的,扭著屁股在半空亂舞。
有病吧這是!
豪瑟亂舞的動作帶著威亞左右搖晃,那力道太大,工作人員一時拉不住,隻聽“砰”的一聲,豪瑟整個人猶如一條拋物線摔在了地上,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屁股墩。
“……哎喲……”他瘋狂哀嚎,霎時周圍的工作人員全都圍了上去。
天!不會開機就出事故,把尾骨摔斷了吧!
況陽也嚇了一跳,從監視器前猛地站起來:“怎麼回事?什麼蟲?”
他快步走上前,靈哥靈姐見欺負江晚晚的好色男摔跤,抱著針狂笑:“活該!叫你揩油!呸呸呸……”
那針紮似的疼痛突然消失,隻剩下屁股著地帶來的痛感,豪瑟被人扶了起來。
況陽已經走到他麵前:“沒事吧?”
豪瑟揉了下屁股,他摔下來的高度不算高。本來躍過去時,他和江晚晚都是站在茶攤的桌子上,那桌子高度也就一米出頭,摔是摔不出什麼問題的。
況陽圍著豪瑟檢查了一遍,又喊來劇組的隨行醫生。武俠劇嘛,況陽做事一向穩,為了保證演員安全,都是配了醫生的。
醫生按了豪瑟的尾骨檢查了一下:“沒什麼事,有肌肉保護,又不高,摔的還是屁股,可能就是摔的當時有點疼。”
知道是虛驚一場,況陽這才放下心來,又想起豪瑟剛才突然又喊又扭的,要不是他一驚一乍的,還不會摔。
“你剛說什麼蟲?”況陽臉色有點不好。
豪瑟還在揉屁股,那針紮似的疼痛依稀還在,他有點委屈:“我不知道,就是蟲子,突然咬我手和屁股。”
他伸出手,上麵的紅點並不顯眼。況陽臉黑了一半:“你這是被蚊子咬了吧。”
就兩個吸血的小點,一驚一乍成這樣。
豪瑟搖頭:“不是,我敢肯定不是蚊子,比蚊子咬得疼多了。”
拍戲的地點緊挨著竹林,竹葉蔥蔥,有些蚊蟲也很正常。況陽記得有一年,他還遇到過竹葉青,都直接掉他監視器上麵了,他也沒嚇成豪瑟這樣。
他心裡有點不爽,沉著臉問周圍的工作人員:“你們有被蚊子咬嗎?”
況陽念舊,拍戲用的都是自己的老班底,大家都是跟著況陽幾年的老人,聞言都知道導演是在陰陽怪氣,配合地搖頭。
豪瑟見狀,肯定道:“真的有!要不就是戲服沒洗乾淨!招蟲了!”
鍋從天降,服裝師:“?”
“不可能,衣服都是訂做的,而且提前洗過!”這鍋她可不背。
服裝師氣得都想翻白眼了,這哪裡來的小少爺,被蚊子咬一下嬌氣成這樣。
況陽最煩事多的演員,被氣得腦門疼,此時也懶得管什麼蟲不蟲的。說白了就是被慣的,他發脾氣道:“場務在乾什麼,還不過來噴驅蚊水!沒看到我們演員被蚊子咬了嗎?”
“真不是蚊子……”豪瑟還想再說,然而況陽看都沒看他一眼,轉頭就坐回監視器前。
誰都知道導演是不想裝了,現場的氣氛凝滯起來。
經紀人忙上前帶走豪瑟,拉到一旁安撫。
一場鬨劇鬨了好半天,等到驅完蚊子重新開拍,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重新開拍,大概是對剛才的事有了陰影,豪瑟這下倒是沒情緒揩油了。拍攝進行得很順利,就是況陽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