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也看了過來,臉色不是很好,何美人心底咯噔了一聲,正要辯解,就聽皇後道:
“你是有些口無遮攔了,回去將宮規抄寫三遍。”
何美人臉色一垮,不敢叫屈。
良妃覺得這個懲罰有點輕了,不免皺了皺眉,但她覷了眼皇後,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坤寧宮發生的事情和聞樂苑都沒有關係。
午膳後,太醫來了一趟,替邰諳窈診脈,有點訝然,但很快收斂情緒:
“美人身體虛弱,最好是休養兩日。”
其實不過是疲倦罷了,儀美人身體是較其餘人弱一點,但也沒什麼大礙,隻是儀美人說她身體不舒服,他總不能上來就唱反調。
左右儀美人的確是體弱,他讓儀美人靜養兩日也不算作假。
邰諳窈溫順地點頭,青絲勾纏在嘴角,餘出些許脆弱和溫柔,她眸眼輕垂:“勞煩太醫了。”
李太醫什麼都沒說,恭敬地拱了拱手,轉身退下。
秋鳴站在殿內,有點不解:
“主子為什麼要裝病?”
她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不會叫外人聽了去。
這一病,就要撤掉綠頭牌,主子才入宮,正是得皇上青睞的時候,主子選擇在這個時候裝病,秋鳴百思不得其解。
殿內很安靜,隻有綏錦和秋鳴守著。
邰諳窈轉頭透過楹窗朝外看了一眼,外間恰好起風,吹得樹梢微顫,但片刻後,又是一片風平浪靜的模樣。
邰諳窈偏了偏頭,輕描淡寫:
“隻是覺得最近還是安靜地待在宮裡比較好。”
“而且,我身體不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不是麼。”
秋鳴聽得一腦子糊塗,許久,她忽然想起昨日主子問她的話——馮妃有孕多久了?
秋鳴心跳驟然劇烈起來,她臉色一凜,偷偷地覷了眼主子的臉色,依舊平靜,秋鳴心底卻染上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她垂下頭,不敢再問。
邰諳窈也是真的累,需要休息,殿內隻有綏錦守著她。
綏錦替她掖了掖錦被,邰諳窈轉過身背對著她,不看她,綏錦搖了搖頭,有點無奈失笑:
“奴婢又沒有要說什麼,主子躲什麼?”
邰諳窈身體一僵,意識到自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她埋在錦被中,甕聲甕氣:“我沒有。”
綏錦掩住唇笑,半點不信。
邰諳窈被笑得有點惱,她和綏錦相處十餘年,也隻有在綏錦跟前才肯透露點真實情緒。
綏錦安撫她:“主子不想見她,咱們就不見。”
山高路遠的,被這四四方方的紅牆圍著,邰家怎麼想,關她們什麼事。
但綏錦還是問了一句:
“咱們當真不提醒她?”
綏錦是明眼人,自然看得出來良妃對姑娘的友善,隻是自家主子和邰家的芥蒂早是不可消除的了。
邰諳窈眸色淡了淡,她依舊沒有轉過身:“提醒或不提醒又怎麼樣?總歸她不會放棄的。”
許久,她平淡地說:
“再說,和我有什麼關係。”
邰諳窈背對著綏錦的臉上沒有一點情緒,眸底是近